尼布松立即返回山窪,調出一個千人隊分為兩支,一支帶上成捆乾草,下河灘沙礫地沿河前行,準備拔掉周軍守哨,架設乾草燒毀浮橋。而另一支則繞到周軍營寨西北面,準備攔截逃兵。
尼布松則率剩下四千騎緩緩開出山窪,前行兩三里路出了谷地,離周軍大營僅一里遠,下令讓兩個千人隊左右夾攻周軍營寨轅門兩邊,自領兩千騎原地觀戰。
兩支千人隊各自分派了兩百騎在前,衝到周軍營寨外打馬調頭,拋出細鐵鏈繫着的彎鈎飛鐮猛地甩出,兩百騎士兵同時勾住營柵再打馬回拉,一陣嘩啦啦巨響,營柵搖晃着彈動不已,受不住巨力成片倒下,士兵們發出「喲喝」之聲,一陣陣歡呼。
兩個千人隊的士兵們高舉彎刀,縱馬狂奔着從缺口突入周軍大營,一路竟然所向披麾,暢通無阻,未遇任何示警抵抗。但兩位領頭的小千戶長很快發現情況詭異,戰刀挑周軍營帳,裏面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之所以傳來響動,那是掛在營門口的鐵鍋、銅盆被河風吹動碰撞,自然發出聲響。
「不好!上當了!快走快走……」小千戶長立即傳令馬隊調頭,還沒出大營,便聽遠處山窪里傳來陣陣迴響,那是有大隊騎兵在接近。
果然,只見尼布松在作出反應,喝令馬隊調頭,但這時西面山谷中數千騎衝出薄霧,直向大營狂奔而來。尼布松倉促之下逃離不及,只得率兵迎戰,但馬隊還只是小跑着,速度根本沒提起來。
周軍馬隊人數並不多,但氣勢異常驚人,瞬間接近到三四十步,為首周將大喝一聲,便見周軍馬上士兵們齊齊舉手,從背後拔出一支支泛着烏光鐵色短槍,齊齊投擲過來。
呼呼呼……破空聲呼嘯,一道道黑影漸漸放大,迎頭落入己方馬隊中,身後左右傳來一聲聲慘嚎,配備的鎖子甲如紙糊的一般被短槍刺中,一個個飛離馬背,撞翻不少同伴。
尼布松心中一咯噔,發現自己居然沒中槍,但還不來及驚喜,對面馬隊一下就大接近了。側前方周將異常驍勇,手中金光閃閃的大槍左右拍擊,一下就打開缺口,僅一個照面便從中突入,己方馬隊一下被分為兩半。
小千戶長臉色一白,心中一陣恐慌,率兵衝出大營,來不及歸隊,恰好迎上衝過來的周軍馬隊。但見當先一員大將領間繫着大紅披風,一身青幽幽的烏黑山紋鎧似乎是青塘甲,手提一杆泛着黃金光澤的大槍,槍頭上兀自鮮血淋淋。這時又一聲大吼,呼呼的破空聲中,左右同伴又是一聲聲慘着紛紛落馬。
眼看兩馬接近,小千戶長硬着頭皮大吼一聲,揮起狼牙棒橫掃過去,卻見馬上那周將身子猛地一個前傾,手中金槍一擺快如閃電,毒蛇吐信般直刺而來。
小千戶長腦里閃避的念頭急轉,奈何雙手狼牙棒力氣用老,跟不上大腦的反應,眼睜睜地看着佈滿腥紅鮮血的槍頭一下刺入腰脅,細鐵環編織的鎖子甲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磨擦音,根本頂不住那借着戰馬衝力的一個飛槍刺擊。
金槍將自然是郝天鷹,他借着前刺之力猛地舉槍一挑,將敵騎挑飛,大槍一個盤旋,再將左邊一騎掃落下馬,如入無人之境,辟波斬浪般破開敵方馬隊。
同時,南面相距百步的另一個千人隊也遭到了二團明金鵬的同等對待,一舉切割敵軍馬隊剛好衝到了營柵之下,順勢調頭返回,再將前面千騎衝殺一次,打馬加速咬上前方將要逃離的兩千騎,與馬軍一團左右夾攻,斜向突入,再次將其絞為三段。
「快看!那蕃將要逃了!」一名士兵眼看前方敵將身披環鐵甲,頭戴圓形尖頂的鐵盔,脖頸間披着名貴鑲邊鹿皮護頸,頓時就認出來了。
「弟兄們隨我追擊……」明金鵬大喝一聲,帶上百餘騎,以精湛的騎術瞬間完成了調頭,脫離馬隊遠遠追上。
但這時蕃騎馬速終於提上來了,跑得飛快,明金鵬落後七八十步,眼看距離要慢慢拉遠,連忙探手從馬鞍下摘取一石五斗角弓,盯緊前面蕃將一箭射去,但見那蕃將在馬上一陣搖晃,但居然屁事沒有,後背插着箭矢仍打馬疾奔。
明金鵬暗吃一驚,驀然醒悟過來,環鎖鎧對箭矢防禦能力極強,一般箭矢很難透甲。當下惱怒地拔刀腰刀照着馬後股就是一刺,戰馬吃痛長嘶一聲,撒開四蹄狂奔,終於漸漸將距離拉近了三四十步,但一瞬間提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