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台軍不堪戰,張藏英兵力過少,主力緊追慢趕還是慢了半天,沒能將楊袞大部留在薊水西岸,但各軍都盡力了,沒什麼錯處。
由此也可以看出,楊袞指揮作戰進退有度,非常機警。他要是貪功,或許張藏英部會全軍陣亡,安守忠部也會慘敗,但主力趕上來他就走不脫了。也就是說,截斷幽州外援的初步戰略任務失敗了,但接下來絕不能再延誤戰機。
「那接下來,我軍主力是攻平州,還是攻薊州?若攻薊州,漁陽城內有內應為助,但末將在平州卻沒什麼根基據點可用。」莊少問道。
「兩地都要打!幽州東部燕山以南這一塊臨海三角地帶,我們要儘快一口吃下來!既然你在薊州有內應,那明日一早便趕回去聯絡部屬。」章鉞想了想,語氣堅定地說。
正說着,一名士兵帶着一名頭裹黑巾的二三十歲高大年輕人進了祠堂前院,那人背上綁着一把大刀,刀柄尾鍔上十分惹眼的紅綢顯得有點裝-逼,而手裏倒提着一柄七八尺長的古怪兵器帶着一種凶煞之氣。
門前值守的親兵見了,連忙上前一步攔住,要求他放下武器才能進大堂,那年輕人面露不悅之色,緊抓着古怪兵器不肯放手,帶路的士兵一臉為難之色,求助地看向堂上楊玄禮。
「咦!無庸你終於到了,這裏是中軍節堂,你要守規距。」莊少回頭看見,語氣嚴厲地說。
那名作無庸的年輕人哼了一聲,慢條廝理地連背上大刀和古怪兵器一併交給旁邊親兵,步上台階到門前飛快掃了一眼身着紫袍,在堂上背手而立的章鉞,躬身向莊少抱拳拱手道:「稟報大領,某已率三百馬隊而來聽憑調遣。」
「嗯……你起來吧!」莊少上前伸手虛扶起那名叫薊平文的年輕漢子,轉頭介紹引見道:「這位便是我等投效的主公,曾書信與你提起過,你且先見禮,正主從名份!」
年輕人抬頭看了一眼章鉞,見他帶着微笑的國字形黑臉膛看來很是年輕,雙眉筆挺,目光銳利有神,卻也是身形高大挺拔,一副孔武有力的樣子,雖然心下還有些不服,但也只得再次躬身行禮,語氣勉強僵硬地說:「某家薊平文!表字無庸,薊州九龍山寨主,隨莊大領三年,屢戰胡虜,獨自斬已過三千之數!今率三百騎而來聽憑調用。」
草……這麼牛!看眼前傢伙一臉傲然自得之色,再看莊少的神態,顯然不像是吹噓之言。章鉞眼中不禁閃過驚奇之色,隨之有些不以為然,微微欠身示意,口中卻笑道:「甚好!眼下正是驅逐胡虜,掃清幽州腥膻之時,殺敵報國正需要你這樣的豪傑猛士。」
薊平文禮畢站到一旁閉口不言,似乎是有話想說卻又不願當着眾人的面,莊少有些尷尬地向章鉞拱拱手,拉着薊平文退了出去,到門外走廊上故作不悅之色,嚴厲地斥道:「你這是何故?早就與你說知,既已投效新主當忠心事之,不可再如此無禮。說吧!有什麼重要事情稟報?」
「依大領書信之言,某派人至燕山北面北安州、澤州一帶行商,結果被遼軍逮捕扣留,但隨後買通獄卒傳回消息,中京大定府遼軍已完成集結,四萬五千騎宮帳軍已屯駐榆州鹿鳴山北麓,只需五天便可兵臨喜峰關,但未探明具體什麼時候出。」
「什麼?這是什麼候的消息?」莊少大吃一驚,失聲問道。
「六天前!就算還沒南下,但集結完畢也就在這幾天之內。」薊平文臉色嚴峻地說。
「這你也看到了,主公率兵走海路到此,必須封鎖燕山各處關口,我們在九龍寨有五百寨眾,石門寨有兩百,這些可用以監視燕山盧龍塞沿邊,明日一早我們率部回去,你專責為主公大軍提供情報,直接找楊押衙,無需凡事先稟報於某。某也要赴薊、檀兩州奔走聯絡,勸降守邊漢將,力求使朝庭北伐成功,我們也能建功立業。」莊少吩咐道。
薊平文點頭應諾,莊少讓親兵帶薊平文下去安頓,轉身又進大堂。章鉞聽了不由大驚,這下形勢沒得選擇,必須先拿下薊檀兩州,還要防備楊袞得知後會率部追趕,那將非常被動。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來,親兵們點起了燈盞,並於大堂前掛上幾隻燈籠,照得大堂亮如白晝,章鉞匆匆梳洗一番,換上一套乾淨衣袍,用過晚膳後召集諸軍都使級別以上將領到大堂軍議。
隨軍處理文書,並出謀劃
第0506章 虛晃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