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彥升長劍刺來的同時,章鉞躬身從靴中拔出一對尺來長的短匕,斜跨一步側身避過,趁其劍勢去盡即將變招時迅貼身靠近,左手倒持短匕上掠其右腕,右手短匕刺其腰肋。
王彥升大吃一驚,猛地後退一步,試圖拉開距離持劍倒轉,章鉞等的就是這一步,右腳突然一記暗腿,踢中其小腿脛骨,趁着他腳下一個踉蹌再陡步跟進,左匕封擋,轉身右匕上撩,一下在其右臂處劃開一道現血的傷口。
然而就在此時,王彥升右手長劍再刺過來,章鉞只來得及一擰腰,長劍貼着左脅直刺而過,劍刃划過細環甲出一串的火花,響起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磨擦聲。
章鉞猛一蹲身,左手丟棄短匕,一把抓住其右腕,右手短匕正要回縮卻被王彥升格檔向外側,為防身前空門大開,右腳斜跨一步,右拳順勢由內而外一個形意半步崩拳,正中王彥升左肩胛,得勢不饒人緊跟一步又是一拳直中其心窩。
趁着王彥升要害處連遭兩擊短暫懵時,章鉞驀地放開其右手,雙拳迅猛出擊,打出了一組詠春小捻頭,雙拳快若流星,噼里啪啦如雨打芭蕉般拳拳不離其心胸,力透其胸腔後背。同時腳步如影隨形,眼見其無還手之力,猛地一躍而起,使招「摟頸頂膝」,膝蓋一下擊中其鼻樑眉心處,落地再一個右肘錘,狠狠擊他左太陽穴。
眩暈的王彥升像喝醉酒一般斜竄幾步,將倒未倒之際,章鉞飛起一腳踢中其前胸「膻中」,胸骨折斷的嘎嘣聲響中,王彥升一下倒飛出一丈開外,落地像死魚一樣翻滾着再也爬不起來。
短短片刻之間兩傷一死,正要跟進結果了他們,不想這時身後傳來一陣哇哇的小女孩大哭聲。章鉞一驚轉身看去,那道士一手提着包裹,一手持劍快步疾奔過來。
這道士劍法老到,度又快又准,身步靈活多變,章鉞可沒把握憑雙拳與其一戰,前沖幾步從那蠻婦背後一把拔出長刀,立於巷口準備救下薇薇。
這時,身後傳來一陣陣廝殺聲,柳光業率親兵趕到,在身後巷子那頭與那百餘名黑衣戰成一團,以小隊配合作戰技巧,加上精良裝備的優勢,殺得那些黑衣人四散奔逃,漸漸向這邊逼近過來。
「貧道商陽子,忝為蜀中青城山上清宮座弟子,習劍四十餘載,初逢郡王殿下這樣技擊精妙的高手!」
那道士商陽子須花白,看似約五六十歲,左手提着包裹里的薇薇,另一手反持長劍,一副就此動手樣子,似乎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裏。
章鉞一聽大為惱怒,但四歲的女兒在他手上,未免有點投鼠忌器,不由嗤笑一聲,問道:「你既是道門中人,來大周行刺殺之事,自認是有恃無恐了,是麼?」
商陽子一聽面露愕然,微笑道:「道門講究尊道貴德,天人合一,長生成仙則濟世救人,並不輕易殺生,也不染世俗是非。何況貧道掌中劍乃鎮宮之寶七星劍,上清宮祖訓絕不容此劍沾染血腥。」
「什麼意思?你若不想挑事,放下那孩子!自己滾!」雖然這道士劍術高明,說的也是自相矛盾,章鉞卻沒興趣跟他胡扯。
「呵呵……貧道來東京一趟,倒也知道不少消息,郡王殿下持節出征,這是想做開天闢地的大事,為何卻連這點耐心都沒有呢?」
章鉞見商陽子顧左右而言他,但又似乎對孩子沒有惡意,心下放鬆了一些,便問:「你究意想說什麼?你在為誰做事?」
「貧道只是順路幫同門王師弟助拳一回,肯不肯出全力那要看貧道的心意,更何況,那位殿前司的趙將軍也在密謀行大事,同樣不是好東西,你等武夫如何作為貧道管不着,但這兩個還有一口氣的同門卻要帶走,一命換一命,到此為止!」
章鉞冷笑一聲,現在形勢可不一樣,身後柳光業等親兵已將那些黑衣人殺得四下潰逃,沿小巷兩邊牆腳下緩緩包抄過來,要想留住他們那兩個傷者很容易,但這位商陽子確實不好對付。
「是麼?那個蠻子你可以帶走,王彥升為大周禁軍散員都指揮,他犯了事必須留下!」這個王彥升凶戾之氣很重,此等人放跑就是個禍害,要是以後再來一次刺殺,那可是防不勝防。
「這是上清宮自家事,他們技不如人卻為非作歹,咎由自取。貧道自會稟明師尊加以監管,如何?」商陽子口氣越緩和,帶着一點請求的意味
第0580章 交換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