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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寇們的行為動靜,讓難民們無所適從,猶豫再三,也都跟着站了起來,拱手哈腰行禮。有些人害怕剛逃出狼窩,又落入賊窟,紛紛猛拋媚眼,可惜卞大頭領不解風情,手提鐵棍大步走向迎上前的宣崇文等人。
「砰」的一聲,兩隻拳頭在空中相撞,又化拳為掌緊緊握在一起,兩人相視良久,爽郎地大笑起來。
「就知道師兄非等閒之輩,數年未見,拳棒功夫一點兒沒落下,我還沒動手,你倒先闖出來了!」卞三郎大笑起來。
「呵呵……哪裏哪裏!卞師弟過獎了!說來慚愧,若非這位小兄弟先摸掉崗哨,怕是要等到師弟動手才成!」
「哦……他麼?看起來年紀不大……」卞三郎一臉審視地看向章鉞,言語間不以為然,似乎不太相信的樣子。
「章老弟!話說你是怎麼拿掉暗哨的,為兄我至今還沒弄明白呢!」宣崇文看着章鉞猛眨眼睛,那意思不言自明。
「哈!也沒什麼,先做掉暗哨,再弄掉明哨,總共就十四個遼軍哨兵而已……」章鉞一臉裝逼討打的樣子。
其實,那過程遠不是他說的這麼輕鬆。他竄出大營後,先是綣縮着滾到緩坡邊沿處,趴伏在地偽裝成一塊大石頭,觀察了一會兒也沒發現暗哨的位置,便隨意扔了塊石頭打草驚蛇。
果然,坡地下的蘆葦盪就有了動靜,而且是兩處,以這裏為點測算距離,兩處暗哨潛伏點之間相隔六十步,這恰好在弓箭精確射程之內,而離自己約八十步,滾下坡地可以很快,但下面一段平地就必須要快跑了。
默數了一百二十個數兩分鐘,章鉞又向遠處扔了一顆石頭,打的蘆葦葉子呼啦啦直響,估計這一下吸引了兩處暗哨的注意力,同時飛快又無聲地滾下了緩坡,貓着腰一陣疾沖,如一條黑線般衝進了蘆葦從邊,這瞬間的快跑累得他呼呼直喘氣。
兩處暗哨都被驚動了,還站起身來看了會兒,互相打手勢詢問着什麼,但都沒發現動靜,又悻悻地躲了起來。他們不動,章鉞就動了,先是悄然摸到了北面那處,因為明哨走了。
蘆葦從非常茂密,一搖動就會沙沙作響,很容易驚動人。章鉞不敢直身走,趴在地上爬行,這從林里濕度和熱度要高,山蚊子多得要死,釘了一頭皰皰,可是很快就發現,好像走錯了,竟然爬到了河邊。
又根據現在的地點回想了一下,再爬進去找,可裏面孔道四通八達,終於聞到一種特別的味道,是酒香!
於是,兩個倒霉暗哨身不由己地來了個對對碰,臉面在脖子的咯嘣聲中轉向了後背,聲帶都扭成了麻花,哼都沒哼一聲就向閻王爺報到去了。從此手裏有了刀,就是好辦事!另一處兩名暗哨不用做扭頭鬼了,但卻做了斷頭鬼。
這事辦完,明哨就容易了,只是人有點多,但這對經驗老到的偵察兵,一點挑戰都沒有。
章鉞戴起了暗哨的皮盔,在蘆葦從邊晃動幾下,向坡地上的明哨招手,帶隊的倒霉蛋楞了楞,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猶豫了一下,招手帶了個小兵走下緩坡。
這自然是送菜,但明哨卻沒停,遠去再回來的時候,章鉞又勾引了三個下來,很快就吃掉,還想繼續勾引,可人家不上當了。
章鉞只好自己上去,袖子裏扣了一把短刀,見剩下的五個明哨站成一排,伸長脖子傻乎乎地猛瞅自己,章鉞臉上微笑,一邊嘴裏咕噥着「草泥瑪草泥瑪」,一邊手裏瞎比劃着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手勢。
只剩幾步遠,再近就要看出來了……
在死神般的微笑下,章鉞腳下驟然發力,疾衝上前,同時手中短刀出袖反轉,瞬間划過前面兩人的的脖頸,第三個時,已經有了反應,但逃脫不了。第五個張嘴想喊,於是他先死了,第四個彎刀已經拔出了一大半,最後還是倒下。
屍體還在抽搐,鮮血還在噴灑,但章鉞的身上並沒沾上多少,他跑動的太快。加上出其不意,又選准部位,砍瓜切菜,一刀封五喉,就是這麼簡單!真要剛正面,馬蜂炸窩都玩完!
章鉞說得輕鬆,但卞三郎這種見慣陣仗的人,當然就明白,沒點真本事,是摸不了崗哨的,這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