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章鉞起來的有點晚了,好在今天不用上朝,但現在升調到侍衛司,還是要去看看的。由杜悉密帶士名親衛趕着馬車到左掖門前,章鉞留下他們在外等着,只帶了杜悉密進去。
只聽說侍衛司衙署靠近日華門那邊,但章鉞一直沒去過,進左掖門叫上一名禁軍士兵帶路,這才找到官衙前。高大的牌樓和漢白玉石雕比殿前司那邊還要華麗壯觀,不過門外有頂盔貫甲的禁軍士兵把守,恁添了幾分肅穆。
章鉞一身紫袍果然很是拉風,邁步到台階前,一名年輕小軍官立即快步上前躬身抱拳道:「這裏是侍衛司官衙,敢問將軍是前來上任履職,還是公幹辦事?」
「自然是履職了,侍衛馬步李都虞候可在麼?」章鉞點點頭問道,他身上只帶着升遷制書,一應兵符印信還沒領到手,可沒什麼勘驗的,只得報上李重進的官名。
有熟悉的人帶路,事情就好辦多了,衙署內前進是大院和廂房,都是各類官房,有官吏進進出出忙碌着。中庭里側是節堂,沿側邊長廊繞道去節堂之後,這兒又是一個小點的四合院,里側正中才是侍衛司正副都指揮使,及正副都虞候的籤押房,兩側則是正副馬步都使及都虞候,和下屬書吏的官房。
這是正院,東西廂房則是侍衛親軍馬步正副都指揮使,及正副都虞侯,馬軍都指揮使、步軍都指揮使及屬吏的籤押房。如果不熟悉禁軍制度,僅是這差不多一樣的職名就搞得暈頭轉向,根本找不到上官籤押房何在。
不過這是有上下等級區分的,侍衛司下設馬、步、弓三科,不過弓是步的附屬,實際是兩科。下一級就是龍捷左右廂、虎捷左右廂官房,再下一級是軍,每軍至少五營約兩千五百兵不等,不過軍一級就沒有辦公官房了。
以一個超前的職業軍人來看,章鉞是很不認同這個編制的,僅「指揮使」這個官名就重疊了四級,儘管有軍廂區別,但這還是容易造成普通士兵對上層體制結構的混淆,這樣士兵就看不到自己的升遷之路,軍紀怎麼也好不起來。
而且還有一個大問題,中上層兵員編制太大,升到廂都使轄兩萬多兵,這種軍師級大將,就已經很牛瓣,具備了兵變奪位的可能性。而這些,就是動亂的根源之一。
進了籤押房,李重進正在裏面的桌案後揮筆急書,旁邊有一名軍官拿着一疊公文,李重進正在翻閱簽署。章鉞不好上前打擾,站在一邊等着。
李重進很快簽署完畢,與那軍官說了幾句什麼,轉頭看見章鉞,便招呼責備道:「他們升遷調任的一早就過來領取符印旗鼓,走馬上任了,你居然到現在才來。」
「那現在可還方便?將旗鼓角什麼的,虎捷左廂官房應該有備用的吧?」章鉞問道,事實上還有軍官名冊備案,這些要去左廂衙署找,再到大營召集軍官對證,初上任的事可是千頭萬緒的。
「符、印、旗三者已準備妥當,你署名後拿着這個去庫房領取。虎捷左廂要儘快着手整頓補缺,辦妥後把名冊呈上來。」
李重進說着,抽出一張空白公文書寫妥當,再遞給章鉞簽字畫押,待墨跡干透再蓋上大印,然後去庫房領取,再到虎捷左廂衙署看看,結果只有七八名小吏在公房內值守。
章鉞亮出兵符,也就是腰牌,小吏們連忙上前見禮,說是副都使慕容延釗早上來過,帶着下級軍官們去大營了。慕容延釗也是從殿前司升調過來,估計也不甚清楚侍衛司的情況。
章鉞還要去樞密院和兵部備案,才算走完上任程序。樞密院相當於國防部,而兵部其實已經丟失了很多權力,成了軍事後勤部。
這一圈跑下來快到了晌午,章鉞又帶着杜悉密出左掖門,順梁門大街向東前往侍衛司大營,找到虎捷左廂駐地,慕容延釗正牽着馬從裏面出來。
「還以為章都使今天不來呢,某正要回去!」慕容延釗有些意外地說。
「不急!等會兒再回去也不遲,左廂的軍官都在麼?」章鉞笑道,他過來就是想了解下左廂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還在還在……若再來晚點,就都回去了。」慕容延釗大笑起來,只好調頭往回走,帶章鉞去營房。
這兒是大營,軍官士兵們在東京安家的,平時都會回去,隔得太遠的才會常住軍營,所以大營內顯得很冷清。到了營房,慕
第0208章未免蹉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