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斬高謨翰,南下襲岳州,章都監果然名不虛傳,如今見色不貪,卻不知會州之利可捨得?」馮繼業輕笑一聲,意有所指地問。
「馮大帥明鑑!會州之利在於西通涼州,南接涇源,境內產鹽,可放養戰馬,有此四點,其利恐非你我所得。晉王殿下親征,說不得要過問此事,並不是章某可以決定,而馮大帥也該面稟晉王殿下才是!」
這個馮繼業果然貪婪,仗還沒打,八字還沒一撇,就已經在想着如何拿到戰後利益。這種人必須要給予足夠的威懾,適當給點好處,才能讓他真正賣力。
「可以啊!向晉王面稟此事,那章都監是否可以作保呢?」馮繼業打蛇隨棍上,盯着章鉞問道。
「不行!章某作保份量不夠,不過可先湊報晉王殿下,說明此事,准與不准章某管不了。馮大帥若不願出力,章某手中四千精銳禁軍,照樣出擊。」章鉞不亢不卑地回絕,但也沒把話說死。
「也好!有勞章都監,可先去歇息,等會兒隨我回城,晚上來我帥府赴宴。」馮繼業揮了揮手道。
章鉞起身一禮,與陳嘉一前一後走出大帳,前行不遠,忽見一座營帳旁一人閃身而出,正是剛才馮繼業的女人,她身着白色短襖,淺綠色長裙,面向章鉞蹲身屈膝行了一禮。
「若我沒猜錯,你叫卉娘,全名叫魚雪卉,對嗎?」章鉞微笑着打量眼前的女人,倒真是頗有國色,身段妖嬈,嫵媚動人,怪不得郝天鷹曾被她迷得神魂顛倒。
「啊?章將軍初來乍到,卻如何得知?」卉娘一臉驚訝地抬起頭問。
「郝天鷹在我麾下為指揮,他心裏還惦記你,如果你願意跟他走嘛……君子有成人之美,章某亦願意仿效!」章鉞笑着說。
「啊……」卉娘聞言瞪大了美眸,櫻桃小口張得大大的,呆了一呆,眼中閃過一陣黯然,悽苦道:「奴家已是殘花敗柳之身,入為馮氏侍妾,哪還配得上他,讓他忘了吧!」
都有辦法為她解決,竟還如此薄情,見她轉身要走,章鉞心頭火起,惱怒道:「站住!你說得輕巧,不覺得你這樣很殘忍麼?四年前他離開朔方,現今仍孤身一人,你明白這是為什麼?」
「可奴還有個弟弟在馮府,再說……奴真的很怕……」魚氏說到這裏,不禁眼圈發紅,哽咽着哭出聲來。
「回去好好想想,想明白了派人通知我,幫你一併解決。」這女人剛才還在馮繼業懷裏撒嬌,現在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章鉞看了也是不忍,都要懷疑郝天鷹這麼痴情,到底是不是值得。
不過想想也是,她都成了馮繼業的侍妾,而心裏又有別人,想不以身飼狼都難,也真是夠糾結的……不過現在若讓馮繼業的士兵看見那可不妙,匆匆說了一句,轉身飛快走了。
傍晚時分,馮繼業下令收兵拔營,向北行數里,果然見靈武城東北角處,有一座巨大的軍寨,這才是長期駐兵的大營。但章鉞的騎從沒有去,而是跟隨章鉞,城內另有一座小點的軍營,可駐兵數千人。
陳嘉命親兵都頭率兵進駐,自與章鉞隨馮繼業前往帥府,府內設有貴賓館,但章鉞不想在這兒住,打算晚上回軍營,與親兵待在一起,人生地不熟,安全最重要。
馮繼業走路很快,大步如飛,進帥府大門、儀門,沿節堂一側長廊往後側門進二堂,兩邊廂房是帥府幕僚公房,裏面正排才是二堂正堂,這裏有馮繼業的日常籤押房,正堂是接見重要文武官僚,並舉辦宴席的地方。
馮繼業吩咐當值牙兵道:「去!將節度判官押衙薛處存、行軍司馬李師問、知客押衙薛可言三人找來陪席!」
「章都監請!」馮繼業引章鉞進了自己的籤押房,命隨從牙兵取出關北地圖掛在屏風上,一一說明了會州羌部各大勢力分佈,最後話題又轉到了行軍路線,及作戰方略上。
「某之前已派知客押衙薛處存前往夏綏勸說李彝殷,希望他召回野辭氏,當時延州索大帥的人也在夏州,李彝殷倒是親自接見了,卻推說野辭氏有自己的族長,不肯聽他勸,表示無能為力。不過沒關係,有彰武、保大兩鎮防禦,李彝殷也無能力生事。那麼,我們就要渡過蔚如水,驅逐野辭党項。」馮繼業指着地圖說。
這地圖章鉞半點興趣也沒,他帶有自己的行軍作戰地圖,還是之前封乾
第0131章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