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好像感應到什麼似的,轉了頭。
看到離大門口不遠的紅色車子,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積木隨手一丟,彎下身體往下爬。
誰知動作太急了,身體平穩沒穩住,就這麼一頭栽了下去,磕在桌角,鮮血瞬間湧出,當場昏了過去。
管家端着早點進來,看到這副畫面,嚇得魂都沒了,失聲尖叫,「來人!快來人!小少爺摔倒流血了!快!叫御少爺!叫知行小姐!叫救護車!」
瞬間,上官家混亂了起來……
與此同時。
紅色的轎車已經上了高架,朝高鐵的方向駛去。
看着窗外風景的方楚楚胸口忽然狠狠一抽,好像被誰扯斷了一根血管般劇烈地疼痛,臉色都白了,身體痛苦地彎下去。
「怎麼了?心臟又不舒服了?」紀品柔嚇壞了,趕緊加速下高架,找了個地方停下車,慌張地從包里拿出藥,擰開礦泉水,「快,把藥吃了。」
「沒事……」方楚楚滿頭大汗地搖頭,推開紀品柔的手,靠在椅子上喘氣,聲音有些虛弱,「不是這個原因,不用吃藥。」
「那怎麼了?好端端的突然疼起來。」紀品柔擔心得臉都白了。
「我也不知道……」方楚楚搖頭,「就是好像被人突然拿刀扎了一下似的,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不會是排異反應吧?不可能啊!你手術都三年了,醫生也說情況很穩定,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紀品柔喃喃地說着,神情有些慌亂,「不行!你今天別走了,我送你到醫院檢查一下,看是不是心臟又出問題了。」
說着,就要調頭。
方楚楚按住她的手,「不用麻煩,真的沒事,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可能是這幾天沒睡好,有些心悸……快走吧,再晚就要趕不上高鐵了。」
「真的沒事?不用去醫院?」紀品柔不放心。
「沒事,走吧。」
紀品柔深深地看着好友,見她臉色慢慢紅潤起來,不再像剛才那麼蒼白嚇人了,才終於放心,重新發動了車子。
一路上,紀品柔都不怎麼放心,絮絮叨叨個不停,進了候車廳還不放心,拉着方楚楚的手,各種糾結,「楚楚,我仔細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放心,你剛才突然痛那一下,會不會是什麼不好的徵兆?要不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不然上了高鐵發作,你一個人沒人照顧怎麼行?」
「我真的沒事,你不用這麼緊張啦!」擁抱住紀品柔,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你看我現在不好好的嗎?」
「可是……」紀品柔說什麼也不放心,還想說些什麼,忽然看到方楚楚的表情僵住,「怎麼了?」
順着她的目光看去——
一道修長的身影,站在安檢區附近,深灰色的呢子外套,裏面的衣服起着皺摺,下頷一片淡淡的青色胡碴,整個人看上去疲憊而憔悴,眼底一抹幽深的沉靜。
是傅紹宇。
「他來做什麼?」紀品柔臉色瞬間就黑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