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瑾的話,讓方海聆決定去面對一切,並做好了心理準備。
然而這一刻真正來臨的時候,她還是緊張得全身都繃了起來,抓着丈夫的手不自覺地用力,指骨泛白,指甲深深地陷進肉里。
「沒事吧?」陸家聲擔憂的聲音響在耳邊。
「沒事……」方海聆有些虛弱地開口,聲音卻是堅定的,充滿感激地看着丈夫,「謝謝。」
如果不是陸家聲始終都陪在身邊,用男人寬容的胸懷包容她所有的一切,方海聆相信自己絕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平靜——
恐怕在陸建國把楚楚的身世抖出來那時,就會當場受不了暈過去。
陸家聲輕拍了下妻子的背,無聲地安慰。
方海聆往朝丈夫懷裏又靠了靠,充滿了愧疚,「對不起,讓你陪着我面對這些。」
「夫妻之間說這些做什麼?」陸家聲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只是默默地攬緊了她。
兩人鶼鰈情深的模樣看在陸建國的眼裏是那麼地刺眼。
這一瞬間,陸建國的腦中什麼念頭也沒有,只有怨恨!
其實這近三十年,陸建國都在怨恨——
怨恨方海聆當年的冷酷無情;怨恨方海聆頭也不回就嫁給了陸家聲,從此和自己劃清楚界線;怨恨方海聆嫁給陸家聲之後過得那麼幸福,而不是在經歷了關立威的事後一蹶不振,每天以淚洗面,等着自己去拯救……
<></> 多年以來積鬱在胸口的那股氣,此刻被陸家聲與方海聆親密無間的行為刺激得一下子爆發了,臉上的表情猙獰得可怕,氣息也變得越來越急促,幾乎壓抑不住情緒要衝下台來。
然而想到今天的計劃,陸建國忍了。
陰狠地瞪了陸家聲夫婦一眼,陸建國開始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抨擊、污衊方海聆,為了出胸口那股怨恨,更為了把方楚楚的身世描繪得不堪!
「方海聆在嫁給陸家聲前,私生活非常混亂,幾乎每隔一個月就換男人,只要是能夠提供她揮霍的資金,無論是什麼樣的人,都可以成為她的入幕之賓……關立威有的是錢,方海聆會和他勾~搭上,一點也不奇怪,像她這種拜金的女人,什麼事做不出————」
「陸建國,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媽媽才不是你說的那種女人!!!你還要不要臉?明明是你自己做了天理不容的事,怎麼還好意思倒打一靶,把髒水潑到別人身上?你就不怕下地獄割舌頭嗎?」方楚楚怎麼也沒有想到,陸建國會這樣說,氣得再聽不下去,憤怒地跳了出來————
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他怎麼能這樣隨意地就敗壞別人的名聲?
當年明明就是他為了權勢、為了往上爬出賣女友,差一點毀了別人一輩子,現在居然還反過來咬一口,把別人說得那麼不堪!
方楚楚活到二十三歲,馬上二十四歲,就從來沒有見過比陸建國還下作、還噁心的男人!
比起傅天岳祖孫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