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做什麼?」陸品川失笑,長臂一伸,重新把人攬進懷裏,「在你面前一哭二鬧三上吊麼?還是逼着你去跟老太太為難?這樣就能解決問題了?」
不能。
老太太是一個非常固執的人,認定的事除非她自己想通,否則旁人根本就無法勸得動。
再則,紀品柔也想像不出來,陸品川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樣子……
「就算不能解決問題,你也應該跟我說,自己憋在心裏不難受嗎?」
「我才剛從老太太的病房裏出來,神都還沒回過來,你就撲上來了,我哪有時間說?」陸品川順着她的長髮失笑。
紀品柔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哼哼唧唧了好一會兒,才不太高興地開口,「那你現在可以說了?」
陸品川點頭,「其實老太太也就是提了兩個要求,如果都做到了,她便不再反對我們之間的事。」
「什麼要求?」紀品柔問,她剛才到門口的是時候,老太太和陸品川的談話已經到了尾聲,所以只知道老太太和陸品川不對付,給陸品川提了要求,但具體說了什麼,紀品柔並不是太清楚。
陸品川骨節分明的指穿過她黑亮的長髮,手臂微微收緊,把人攬進懷裏,拉過被子掖好,才開口,「一,外公那邊的工作必須做通,不能留下任何的問題;二,和陸建國撇清關係。」
第一條雖然有難度,但陸品川相信,外公那麼疼自己,只要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易擎軍一定能夠理解,所以不算什麼難事。
問題在這第二條,血緣關係,哪是說斷就能斷的?
陸品川無聲地扯了下唇,苦笑。
「撇清關係是什麼意思?要登報宣佈和陸家斷決關係嗎?」紀品柔問,窩在陸品川懷裏的緣故,她沒有看到陸品川臉上的那抹苦笑和無奈。
不想告訴紀品柔,讓她跟着煩惱,但陸品川又不想瞞着她。
躊躇再三,還是把事情說了出來。
紀品柔聽完整個人都僵住了,坐直身體,不敢置信的表情,「外婆怎麼能跟你提這樣的要求?太過分了!父母又不是你能選擇的!不行,我要去跟外婆說,她這個要求簡直就是刻意為難!」
說着,就要起身。
陸品川卻摟着她不讓動,「老太太睡着了,別去吵她。而且你不是說了,老太太很固執,除非她自己想通,否則任何人都說都沒用?」
「可外婆這個要求也真的太過分了!」紀品柔說着,替陸品川委屈地紅了眼眶。
「好了,一點小事,不用放在心上。」看她難受,陸品川的心跟着揪了起來。
紀品柔看着他平靜無波的模樣,突然撲過去抱住了他的肩膀,微涼的臉頰在他的頸動脈處蹭了幾下,才沙啞地開口,「你別在意這些事,就算外婆不同意,等你的假期結束,我還是會跟你一起走。」
「不管老太太了?」陸品川失笑。
「她這樣為難你,不管她了!」紀品柔有些賭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