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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的春天,經常乍暖還寒,昨天才換上了短袖,今天要沒看預報,沒穿外套,就能給凍成狗。筆神閣 m.bishenge.com
但是一過五一,氣溫就真的升起來了,基本上,短袖和裙子都出現了。
南思文穿的就是短袖t恤,黑色的,濕乎乎一片貼在身上。要不湊上去聞,看不出來是血。
大夫用剪刀小心的把t恤剪開,從他身上揭下來。左臂一刀,腰側一刀,後背一刀。好在都是皮肉傷,沒傷到筋骨。就是血流的有點多。
南思文的一個小弟站在旁邊看着,有點觸目驚心。
這裏並不是醫院,是北三環外一棟帶院子的三層小樓,獨棟獨院的小辦公樓。以前據說是他的前輩東子的據點,現在王老闆撥給他使了,他也算是有個固定的……辦公室。
大夫也不是醫院的大夫。干他們這行的,有些情況,不方便去醫院,比如現在。那大夫名氣頗大,在他們這道上很是混得開。主要是,在道上混的大夫太少了。
大夫只負責收錢治傷。他不管誰和誰之間的恩怨。誰和誰之間的恩怨,也不會牽扯到大夫。這是大家都遵守的規矩。
院中傳來車子的聲音,很快有紛亂的腳步聲。門推開,阿強和軍子帶着幾個人衝進來。
「都跑了!」軍子沉聲說,「王八羔子!」
南思文點點頭,問:「我媽呢?」
「我上樓趴門上聽了聽,有呼嚕聲,睡得香呢。」阿強說。「也沒驚動別人。天還沒亮呢,都睡得正沉的時候。地上有點血,我們用土蓋了蓋。應該沒人知道。」
南思文放下心來。
有呼嚕聲就沒錯了。他娘這呼嚕聲也是震天,響起來比隔壁小夫妻的動靜還大,兩邊還為這個吵過幾回。南思文的娘脫了鞋就要打人,幸好被南思文攔住了。
她是寡婦門,在山裏習慣了遇事就必須夠狠,要不然真會被人欺上門。在那種家裏沒兒子或者沒男人就會被欺負的環境下,南思文也是從小就習慣了狠。村裏的人怕他,所以他家是孤兒寡母,卻從來沒有沒人欺負過。
但南思文給他娘解釋不明白,這種解決問題的方式,不適用於大城市。一如她不能理解,為什麼隔壁小夫妻,總是女的抱着好吃的猛吃,都不知道好吃的該給男人吃,做婆娘的該管住自己。擱她說,這種婆娘就該一天三頓打!
大夫給他收拾完,囑咐他一些注意事項,留下了兩盒消炎藥。南思文的小弟恭敬的開車送他回家。他們這些人,平時多橫多狠,對着大夫也都是客客氣氣的。
人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誰知道什麼時候,就要靠他救命呢。
「文哥,知道是誰嗎?」阿強問。
「還能是誰。」軍子森然接口道,但他到底沒敢把那名字說出口。
畢竟明面上還沒撕破臉。
南思文心裏也知道是誰。他點上一根煙,抽了兩口。
「看看再說。」他說。
大家知道他說的「看看」是看什麼。
南思文需要看的很快就出現了。窗戶上出現光線,院子裏又響起車子的聲音。
王老闆帶着人很快出現在房間裏。
大家都站了起來,南思文裹着繃帶,也起了身。
「你別動!你別動!」王老闆趕緊讓他坐下。
「您怎麼還過來了,明天再說唄。」南思文說。王老闆歲數大了,在這個時間點爬起來,可是夠受的。
「看看你,才踏實。」王老闆揮揮手,眾人都退出了房間。
「怎麼回事?」他問。
「四個人,埋伏在我住的地方。就一個全活的,其他三個都被我砍傷了。阿強他們過去的時候,都已經跑了。」
王老闆的臉有些陰沉。他溫聲的安慰了南思文幾句,交代他以後注意安全,任何時候都記得帶人在身邊。
他們又談了些別的事情,然後王老闆才離開。
從始到終,沒問他認為是誰幹的,也沒問他有什麼報仇的打算。誰都知道這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