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界,青牛山。
芸娘站在山洞出口,看着外面碧水蕩漾,卻一滴也流不到山洞內部。她嘗試着再一次把腳踏出去,卻立刻遭到了結界的阻擋。
「呵呵······」邪肆而低沉的笑聲響起,嘲笑着芸娘的不自量力。
芸娘回過身,小心翼翼的走到離男子大約三尺的地方站定,「你醒了?你的傷好的怎麼樣了?」
「咳咳······」男子不適地咳嗽了幾聲,「你看着我像傷好的樣子嗎?過來給我上藥。」
芸娘認命地走過去,從山洞裏的一個小水潭裏取過幾株草藥,甩了甩上面的水分,然後又在石碗裏搗碎,將藥汁連同草藥的碎渣一起抹在男子的傷口上。
男子全身遍佈傷痕,有些傷口部位特殊,芸娘上起藥來頗為難為情,不一會便滿臉通紅。
男子又低沉地笑了起來,「我這身子你都看過摸過多少遍了,怎麼還是這麼害羞?」
「你······」芸娘羞憤難當,卻又拿他無可奈何,只得坐在離男子較遠的一個石墩上暗自生氣。
過了一會兒,身後傳來均勻的呼吸聲,芸娘轉身看過去,那男子閉着眼,胸膛有規律的起伏着,看樣子是睡着了。
男子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勉強能遮身,芸娘看着男子裸露出來的傷口和肌膚,還是決定起身拿起一旁隨意放置的動物皮毛,給男子蓋在身上。
男子其實有一副好相貌,刀雕斧琢般稜角分明的輪廓,斜飛的英挺劍眉,削薄輕抿的唇,身材高大修長,這般品貌比芸娘見過的那些仙人還要好看。只是這樣的男子,怎麼會在深山之中身受重傷呢?
芸娘這樣想着,手腕突然被人抓住,「啊!你幹什麼?」芸娘驚叫道。
「我幹什麼?應該是我問你在幹什麼才對吧?盯着我看那麼長時間,你不會是心動了吧?我聽說你們凡間的女子最愛對救命恩人以身相許了,怎麼,你也想對我以身相許?」男子語氣輕佻,但是一雙黑眸光華流轉,仿佛散發着某種魅惑的氣息,讓人情不自禁地沉浸其中。
芸娘不知怎地,心中有些慌亂,一邊掙扎着一邊道:「誰要以身相許了,我是看你睡着了,怕你着涼。」
男子鬆開了芸娘的手,輕撫着身上的雲虎皮,長長的毛髮柔柔地滑過他的手心,仿佛他心裏的某一個角落也跟着柔軟起來。
「我叫玄冥。」他忽然鄭重地道。
「啊?哦。」大概是男子幾乎沒有這麼認真地同她說過話,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她很快又想起一事,興奮地問道:「你剛才說『你們凡間的女子』,這麼說來你真的是仙人嘍?」從他變戲法般從身上的一個小袋子裏拿出兩張動物毛皮的時候,她就懷疑他是仙人了,不過那時候他好兇,她都不敢問。
「仙人?哼,不過是一幫欺世盜名的偽道君罷了。」玄冥不屑地道。
「啊?偽道君?」芸娘感覺很不可思議,他怎麼能這麼說仙人呢,在她心中,仙人可都是可敬不可褻的。
「是不是感覺顛覆了你的認知?或者你覺得我滿口胡言,褻瀆了仙人在你心中高大的形象?」玄冥又恢復了慣常的戲謔的口吻。
芸娘連連搖頭,雖然她覺得男子說的不對,但是又不知道怎麼反駁他,只好順着男子了,反正只要自己覺得仙人好就行了。
玄冥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結,拍拍身邊的位置,「給你說多了你也不懂,過來坐這裏,給我說說你自己。」
芸娘猶豫了一下,並沒有挨着玄冥坐,而是費力氣把石凳搬到玄冥身邊,才坐下了。
玄冥看着芸娘一系列的動作,笑了笑,也沒在意。
芸娘看自己違背了玄冥的意思他也沒有生氣,安心之餘又有一些小小的得意歡喜,只是目前的她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為何歡喜。
「恩人,在你傷好之前我能不能先回家一趟啊,我多日不回家,父親母親不知該有多着急呢。我保證,等我回家看過父母,一定還會回來的,一直照顧到你傷好為止。」氣息平和的玄冥,讓芸娘在不知不覺間放下了心中的害怕與戒備,說話也多了些隨意與撒嬌的意味。
「這可不行,凡人多狡詐,萬一你一去不回,我這病重之軀無人照顧,豈不是
第一章 楔子之何以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