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遠就聽到邯鄲淳熟悉的破鑼嗓子,劉域還沒動窩,胡車兒卻略顯激動地站起來,探頭向窗外瞅了一眼:
「三天,三天時間我家老爺真的回來了。」
劉域本來也是欣喜的心,頓時掉入冰窟,半晌方才嘴裏發苦道:
「胡車兒,你家老爺可是也說了,將你暫借與我。何時我不需要你了,我開口放你走,你家老爺才能重新是你家老爺。而且你別忘了,如果我願意,我只要拿出三樣海外神物,賈先生就會將你的契約書轉給我。」
胡車兒一呆,突然苦惱地搓了搓手,嘴裏有些不甘地嘟噥了一句:
「你捨得麼,三樣神物,再說我家老爺還須入了眼才作數,我那契約書豈是給你就給你的!」
「你別逼我——」
劉域懶得再這麼糾纏下去,乾脆又扔出了原-子-彈道:
「胡車兒,還是那句話,假若有一天我即使不用契約書,給你尋來一匹真正的汗血寶馬,一把世所罕有的寶刀,再予你一支千人鐵騎,你可得要遵守你的承諾。」
胡車兒頓時嘿嘿一樂,看似憨厚,實則狡猾地一笑道:
「我家老爺祖上是賈誼,爺爺曾是兗州刺史,乃是涼州數一數二的傳世大族,他都沒有這樣的實力,你一海外歸客卻夸此海口。況且僅僅一匹汗血寶馬就要萬金,萬金也不一定弄得到。公子,此話休得再提。」
這幾天來,劉域可以說是趁機使盡了渾身解數,總算拉近了與胡車兒的距離。但是這傢伙天生腦袋就一根筋,根本就想不到自己這麼倒貼着巴結他是為什麼。
唉,若不是想着要釣更大的魚,他真想現在就使出大招將這胡車兒弄過來。
好在三國除了董卓、曹操那些說話像放屁一樣的梟雄之外,大多數人還是一諾千金的。
「雲上,雲上,老夫凱旋而歸,還不迎接,更待何時!」
這時,樓梯處一陣亂響,邯鄲淳咋咋呼呼的聲音呼呼然飄將上來。
老頭兒有救了,劉域下意識地回頭瞄了一眼床上的蔡邕,站起身,忽然衝着胡車兒眨眨眼道:
「胡車兒,三日之內,我只需在蔡公耳邊輕輕說一言,蔡公就能睜開眼睛,你信不信?」
說完,也不管胡車兒是什麼表情,轉身向樓梯走去。
未走幾步,幾個家丁模樣的大漢便冒出頭來,呼哧呼哧將一堆東西放入房間。緊接着,一個臉蛋凍得通紅的少女,嘴裏冒出寒氣,一頭撞了上來。
啊,看到劉域笑眯眯地閃在一旁,少女下意識地就要施禮。
然而就在眼神一觸之下,她卻忽然瞪大眼睛,目光直愣愣地盯在了劉域臉上。
見狀,劉域微微一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髮。
雖然賈詡送了他一套衣衫,但在屋裏,他還是穿着自己的那身衝鋒衣。
至於頭髮嘛,雖然長了一些,但畢竟才來十多天,自然也還是那種板寸。
這副模樣,對第一眼所見之人,還是頗具衝擊力的。
「姑娘不要害怕,我不是髡人。看你樣子,肯定是隨子叔先生而來,想必一定聽說過我。我叫劉域,字雲上。」
原來,這幾天他才知道,自己這個板寸,在三國基本上是人見人躲的角色。
唉,誰知道理髮,在古代竟然可以是一種很厲害的刑法。如果這樣論的話,那後世的男男女女,豈不是每個月都要上刑一次。
少女這才忽閃着長長的睫毛,猶如驚鹿般羞赧地一低頭,款款施了一禮,卻沒有說話,默默閃在了一旁。
這時,邯鄲淳終於走上來,身邊還跟着一個彌勒佛般的中年人。
「雲上,蔡公如何了?來來來,見過吾之老友。承業兄,他就是某與你講過的雲上。哈哈,怎麼樣,果然足夠驚人吧!」
「雲上公子,某乃李昌——」
不知為何,李昌看見自己雖然也是明顯一驚,但卻很快就露出一臉的熱切,竟然罕見地拱手主動打起了招呼。
劉域不明所以,只好也是裝模作樣地一揖道:
「幸會幸會,雲上見過李公。」
李昌擺擺手,悄沒聲地探手塞過一物,嘴裏十分自然地熱絡道:
「雲上
0015、初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