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或許還應該多抄寫兩份,一份自己留着,閒暇時翻翻,以後留給子孫,豈不是獨一份的傳家寶?
另一份,是不是也可給老東家李玄公瞧瞧稀罕。
這份稀罕,可不僅僅是精美的封面和文字,更有公子那種天馬行空卻又十分嚴謹實用的朝政思想。玄公看了,從此或許也就與他正式切割了一份主僕之情。
「重遠,你快來,公子有加急密函送來!」
大廳外薛武的一聲呼喚,讓董琦怵然一驚,愣怔半晌,方才答應一聲,起身搖搖晃晃走了出去。
薛武看了他一眼,忽然搖頭道:
「重遠,你已經幾夜不眠不休了?你這樣拼命,公子知道了,可要罵我的。事情是做不完的,命只有一條。」
說完,他才指了一下旁邊立着的一名斥候營小校,示意了一下,小校隨即拱手說道:
「二位大人,公子急令,命你二人在三日之內交割函谷關所有防務、政務,三千大軍悉數前往冀州歸營。但務要點齊所有應得之物,若有自願遷往敦煌的本地士族、商賈和匠人,可一併帶出,到了冀州再定厚待之策。」
「喏,」二人齊齊答應一聲,目送小校轉身而去,這才對視一眼。
什麼是應得之物,公子說的很隱晦。
但對於當地士族、商賈和匠人,這些寶貴資源,公子卻說得很明確。
還有人口呢,當然也應當精選一些,將他們誘去敦煌才是。
兩人低聲商議了一番,這才找了各自營中的幕僚,隨軍參事,從軍,然後帶着他們分頭準備去了。
沒想到的是,三日後,大軍正式開拔,還是發生了一場小小的騷亂。
原本已經交割、安撫好了的函谷關各方勢力,其中的一支守軍,在兩名軍侯的帶領下,數百人齊刷刷地跪在大軍前行的官道上,請求轉移軍籍,雖說沒有明言併入疏勒河侯爺府番號之下,但他們請求轉並的冀州平賊大軍統軍旗號,誰都知道那不過就是天子為劉域便宜行事,專心應付張角,而給他的一個兩面大旗一套人馬的幌子。
本來有這麼好的事,放在以前,那是毫不猶豫地是要笑納的。
可是現在的侯爺府今非昔比,頭頂的冠,手中的節,都已經不允許劉域像從前那樣隨意行事了。
要知道,這函谷關可不比別處,軍隊更是忌諱中的忌諱。深諳此道的董琦、薛武二人,雖然從未在朝廷中任過正式職位,但天子軍不可覬覦,卻是最起碼的常識。
在一番勸阻之下,兩名聚眾挑頭的羽林軍侯,失望之極,對視一眼後,突然雙雙脫去衣甲,向繼任的函谷關都尉交出各自關防,文書,然後掉頭便去。
胡車兒看得一陣愕然,隨即使勁吧嗒了一下嘴巴:
「奶奶的,這樣的人都不要,你們現在是大財主了麼?不行,這是兩條漢子,老子不能就這樣看着他們走掉!」
薛武攔路一下,卻沒攔住。眼看胡車兒一縱馬就要跑遠,董琦急忙擎出一把短劍道:
「胡車兒,公子賜予的殺將之劍在此,再敢胡亂,必斬汝頭!」
胡車兒一怔之下,扭頭朝着明晃晃的劍光看了一眼,緩緩勒住馬頭,默然停了下來。
「傳公子將令,大軍即可進發,前往冀州回歸大營旗下。」
剎那間,三千大軍,整整九千匹各色大馬,滿載着金銀、糧草,將數百輛裝滿了無數物資的大車護在中間,在無數雙羨慕、嫉恨甚至哀怨的目光中,隨着速度的加快,漸漸捲起滿天飛塵。上下翻飛的馬蹄,在冬日板結的地面,敲打出綿延十多里地的一聲聲滾雷般的巨響。
「娘的,他一個小小的邊地不食邑、無封地侯爺,哪裏來的這麼多財富?」
「他怎麼沒錢,他現在一首詩已經賣到二十萬錢!」
「狗屁,就這眼面前的近萬匹大馬,別說一個小小的侯爺府,就是天子也不是短時間能弄起來的。」
「唉,生子當如世家大族,做人當如敦煌公子,誠如斯言啊!」
「諸位諸位,大家都不要亂發感慨了,須知隔牆有耳。吾倒有一言,願與諸君分享。我等都是有些身家之人,可是你們沒有發現麼,天下一亂,我們這些身家、財富,不知何時就會成為他
0181、傳家寶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