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嚇了一跳,忙回常潤之道:「是啊,盼夏說,岑王和她說話,就是在問皇子府里的情況。盼夏以為岑王想打聽的是那靜嵐,不過她還是將其他人也都給囫圇說了一通。」
魏紫想了想道:「盼夏說,岑王聽到咱們皇子府里,王、段兩位姑娘都還沒有侍妾名分的時候,還問起了她倆來着……」
常潤之只覺得糊塗:「岑王什麼時候那麼八卦了?還打聽自己弟弟內院的事。」
&婢也覺得奇怪。」魏紫頷首道:「興許只是岑王一時心血來潮,隨便問問吧。」
說着她嘆了聲:「盼夏那丫頭,傻乎乎就把自己知道的都給抖落了出去。」
常潤之面上便是一凜,道:「回去和姚黃說一聲,下頭的小丫頭要好好管教管教,教教規矩。」
魏紫一頓,餘光看了常潤之一眼,見她果真是臉有慍色,便知她是真的有些生氣,忙不迭應了下來,心裏又罵了盼夏好幾遍。
回到九皇子府,魏紫便忙不迭去同姚黃嚼了舌根。
姚黃聽後卻留了個心眼兒,尋了個空,小聲對常潤之道:「姑娘,岑王打聽咱們府里內院的事,會不會……是衝着段柔南來的?」
常潤之訝異道:「衝着段柔南?」
盼夏和岑王搭話,常潤之其實並沒有生氣。
正如她所說,情竇初開的少女,對男子心生幕艾,其實真的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所以她只是讓魏紫去提點一下盼夏,希望她能夠看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至於陷下去。
而她後來生氣,是因為才得知盼夏和岑王說了什麼。
內院丫鬟,同外男說主家內院的事,簡直太沒有規矩了!
常潤之當時只覺得驚怒,沒想到盼夏一遇到心生好感的男子,便將最基本的規矩都拋到了一邊,倒是沒有太過在意魏紫話里的其他內容。
&話怎麼說?」
常潤之正襟危坐問道。
姚黃便道:「姑娘忘了嗎?之前段柔南聽到岑王送了人來府里,一下子就嚇得說話都結巴了,還因此病了好幾日。」
常潤之點點頭:「沒忘。可說段柔南怕岑王,我信,但是,岑王犯得着去打聽她這麼一個宮女出身的丫鬟嗎?」
姚黃也百思不得其解。
&正,奴婢就是有這種感覺。」姚黃道:「總覺得王寶琴也好,段柔南也好,心裏都裝着秘密呢……」
&要不礙着咱們府里,就算她們心裏裝着秘密又如何?怕就怕,她們心裏裝的秘密,對咱們府里有所妨礙……」常潤之說着,想了想道:「王寶琴已經脫了奴籍,出了府,就算她有什麼秘密,也與咱們不相干了。就是段柔南……」
姚黃打量了下常潤之的神情,猶豫道:「要不……奴婢去炸一炸她?」
&一炸?」常潤之好笑道;「你如何炸?」
姚黃道:「姑娘若是狠得下心……奴婢就用岑王來炸她。」
常潤之皺起眉頭。
&既然是因為聽到岑王的名字,才被嚇得生了病,那麼她的秘密,想必是與岑王有關。」姚黃道:「段柔南膽小,興許奴婢炸她一下,她就自己老老實實和盤托出了。姑娘以為呢?」
姚黃看向常潤之,卻見常潤之眉頭蹙着,右手食指無意識地在左手手背上輕敲着,卻是默然無語。
良久,常潤之才輕聲對姚黃道:「還是算了。」
&娘……」姚黃微微睜大眼,有些納悶兒和意外。
她還以為,姑娘會同意她的提議……
&既知道段柔南膽小,就不怕你炸她,反倒把她給嚇破了膽?」常潤之搖搖頭,道:「我既和她說過,萬事有皇子府擋在前頭,對她,就不用使那些算計手段。」
&姑娘的意思是……」
&親自去問問她。」常潤之道。
姚黃舒了口氣,慶幸自家姑娘沒有忽略這麼個隱患。
可是……
&要是……她還是什麼都不說呢?」姚黃為難道。
&就學王寶琴,給她脫了奴籍,送她出府。」
常潤之端茶輕輕飲了一口:「既要獲得庇護,總要有所付出。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
姚黃點了點頭,輕聲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