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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她不確定,這次楚澍離家又是兩年多,原本就不太深的印象因為經久不見愈加變得模糊。
只覺得眼前這人隱約有幾分熟悉,可更多的卻是陌生與疏離。
匆匆趕來的楚景扯一把楚晴,帶着眾位弟弟妹妹行禮,「見過四叔。」
楚晴恍然驚醒,匍在地上行大禮,「女兒見過父親。」
「你是晴兒?」楚澍詫異地看了楚晴兩眼,突然面上一紅,「都長這麼大了,我還給你帶了禮物回來。」回身自馬鞍前的包裹里掏出一隻撥浪鼓和兩朵小絹花。
楚晴啼笑皆非,不知道該接還是不該接。
撥浪鼓?
就是六歲的楚旻,也早就不稀得玩這個東西了。
楚曈「噗嗤」一笑,「六妹妹是歡喜糊塗了,還不快謝過四叔?」
楚澍聞聲望去,疑惑地問:「你是晚兒?」
楚景同情地看一眼楚晴,欠身對楚澍道:「四叔快請進,祖父與祖母想必等得急了。」
楚澍點點頭,吩咐隨身跟着的小廝聽泉,「我先去拜見父母,你照看一下柳娘子。」說罷匆匆與楚景等人一道往二門走。
幾位姑娘卻是沒動步子,仍站在門口,好奇地打量着馬車。
楚晚目中帶了些關切,而楚曈卻完全是幸災樂禍,「六妹妹,還不趕緊招呼客人下來?我瞧着六妹妹這陣子恐怕有得忙了。」就沒功夫到明氏或者王氏跟前獻殷勤了。
聽泉到馬車旁邊低語幾句,便有隻白皙的手翹成蘭花指的模樣,掀開了車簾,露出張不算年輕的臉。
眉眼倒是不錯,很有幾分楚楚動人的樣子,但明顯是經過生活的磨難,肌膚有些粗糙,眉梢眼底已細細地布上了細紋。
聽泉搬了車凳放好,婦人提着裙角下了車,接着又攙扶出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來。女孩穿件玫紅色的潞綢襖子湖水綠的八幅湘裙,因洗得次數多了,襖子袖口處隱隱有些發白,手裏拎只藍色棉布包裹。
烏髮梳成個傾髻,插一對丁香花簪頭的銀簪。
生得很清秀,桃花眼柳葉眉,櫻桃小口瓜子臉,許是路途奔波勞累,臉色有些憔悴,卻掩不住眸底的雀躍與好奇。
楚晴客氣而疏離地問道:「不知這位大娘跟姑娘如何稱呼?」
大娘?
楚晚眸底一亮,差點笑出聲來。她記得喜鵲提過在鄉下稱呼已婚的陌生女子通常會叫「大娘」或「嬸子」,但在京都卻極少有人這麼叫。
最起碼,這個稱呼是完全撇清了這婦人與四叔的關係。
婦人似是也沒想到自己會被叫做「大娘」,愣了下才笑道:「我本姓柳,這是我的女兒韓嬌,你是晴丫頭吧?」
聲音很好聽,若黃鶯出谷,若是不看本人,還以為是個年方二八的小姑娘說話。
楚晴淡淡地回答,「韓大娘稱我六姑娘便是。」
楚曈笑嘻嘻地嗔一眼楚晴,「六妹妹真生分,進了一家門不就是一家人,叫名字就好,還什麼六姑娘七姑娘的?」歪了頭問韓嬌,「不知道韓姑娘多大了?」
韓嬌怯生生地回答:「前天剛過十二歲生日,比六姑娘大幾歲。」
「比我還小一歲,以後我就叫你韓妹妹,我在家裏行三,你叫我三姐姐就是。」
韓嬌急忙應了。
楚晚「哼」一聲,小聲嘟噥着,「自家姐妹都沒見你這麼熱絡,倒是跟外面打秋風的串通一氣。」
聲音很小,只站在旁邊的楚晴聽到了。
楚晴笑一笑,對楚曈道:「難得三姐姐跟韓姑娘這麼投機,不如讓韓姑娘住在飄絮閣,你們二人也好來個秉燭夜談,成就一段佳話。」
韓嬌兩眼亮晶晶地看着楚曈,殷切地問:「三姐姐可以嗎?」
楚曈臉色微變,勉強打了個哈哈,「我是求之不得,不過韓姑娘旅途勞累應該好好歇息幾天,飄絮閣人多吵鬧,怕擾了韓姑娘。」
剛才還親熱地叫韓妹妹,這轉眼就變成了韓姑娘,就是再傻的人也能看出她的不情願來。
韓嬌目光立刻黯淡下去,修長的手指緊緊摳着藍布包裹的結。
楚晴淡然一笑,吩咐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