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荷的心猛地緊縮,愣愣地看着他,他的話將她轟炸得粉身碎骨。『你敢說你這裏沒有我的存在嗎?』那句像是穿腸的毒藥將她所有的冷漠擊敗。
好像千年萬年那樣的久遠。
她的心再也平靜不下來,就這樣看着他。可是這樣的眼神卻讓炎行御的眸色暗了暗,她沒有說,就這樣看着他,令他覺得這就是天荒地老,這就是海枯石爛。
奇異的樹後,紅影依舊妖嬈,但是卻是那般的悲傷,他的紫眸里儘是落寞之色。看着他們,將自己隔絕在兩人之外。
好久好久,淡荷的心魔正在悄悄地控制着她。
那晚的月夜是那麼的黯然,皇宮傳來陣陣的急切的腳步聲就好像是催命的符咒,向着她的鳳棲宮趕來。她一身華美的皇后服,九鳳釵在燭光下閃爍着寒光。她的臉蒼白如紙,望着鏡中的那張容顏。她的心在破碎,死了、死了!
一杯已經準備好的鳩毒送到她的面前,死的不僅僅是她的身,還有她的心。
她那雙迷離逐漸的清晰,看着炎行御的臉,那雙眼有說不盡的寒涼,她使勁地掙脫他的擁抱,道:「沒有!從來沒有!」
炎行御緊盯着她,沒有遺漏了她的任何的表情,但是聽到她這樣的話,心裏不由得一黯,他看着她冷漠的臉和眼,急切地吐出:「不可能!」
淡荷撐起了身子,低頭看着他,道:「為什麼不可能?炎行御再怎麼出色,別忘了,你也只是凡世間的人類罷了!你不能讓我也如同你一樣愛慕着你。不能!我已經不可能再愛上任何人了。」她的腳步移動了兩步,炎行御連忙起身,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見他問:「是你不願意嗎?」
淡荷的腳步一頓,風依舊搖曳着她的衣裙,光是一個背影就是那麼的絕美,光一個背影就是那麼的傷人。良久,她的聲音透過風傳來:「是的,我不願意!」炎行御受傷地看着她遠去,傷痛的霧氣模糊了他的視線,模糊了她的背影,他呆立着不動,靜靜地望着她毫不留情的離去。
紅影的人兒複雜地觀望着她的離去。
東華神君和玄機打得天地動搖,一共打了九九八十一日,東華神君受了重傷,玄機逃竄做為結局。而淡荷的靈力已經恢復了,玄機又在她的一擊之下,狼狽的遁走。原本奇特美好的森林已經毀滅。
淡荷飛到東華神君的身邊,擔憂地看着他道:「師兄你受傷了!」東華神君抱着白兔,笑得溫柔如同春水一樣,並沒有因為受傷而改變半分,他的目光將淡荷全部籠罩,道:「我無事,等回到了混沌神谷,一切都沒事了!只是這次讓玄機跑了!」
淡荷掏出一顆神丹攤開道:「這是涅槃丹,是我當初在丹殿拿來的,我的品級還沒有能煉這樣的丹藥,師兄你吃吧。」
東華神君溫柔地笑着,拿起她手心的丹藥,放進嘴裏吞了下去。接着就盤坐在地上道:「師妹,為我護法!」
淡荷可不敢含糊,點了點頭,東華神君才安心地閉目療傷。忽然間,她感覺到有一道目光投在自己的身上,那麼的熟悉,那麼的熾熱,令她不由得轉頭看着一片荒蕪之中,青衣絕世的炎行御。
他的眼睛如春日裏還未融化的暖雪,閃亮,晶瑩,柔和,晃眼,又似乎帶不曾察覺的凌冽,他的唇色如溫玉,嘴角微彎,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陽光,舒適愜意。好像她的冷漠沒有將他給傷着了。
他的目光落在東華神君的身上,忽然一凝,眼底的笑容黯淡了許多。
他一步一步地走近淡荷,道:「你的話沒有你的眼神誠實,所以我不信。」
淡荷一噎,雙眼淡漠得令他受傷,可是他卻要強迫自己去忽略,他不相信她的不願意,而她不願意的原因——他複雜地看着地上的東華神君,也許就是這個春天一樣的溫潤男子。這個男子給他的威脅是最大的,不是因為他的美貌,而是他那像是可以溢出春水的柔潤的眼神,這個男子給人的感覺就是溫暖。像春陽一樣,令人想要靠近。而淡荷自幼和他青梅竹馬,不愛上這樣的男子也難。
淡荷道:「我怎麼會不誠實?」她這話像是問他亦是像在問自己。她很誠實,對自己很誠實,縱然有一點點地悸動,她也不容許這樣的悸動再萌發出芽,她不想再受傷了。前世的傷痛已經有幾百年了,偶爾想起,她的心是不
仗劍千里君莫問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