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山水可謂是鍾靈毓秀,一路上,木筏逆流緩慢,濃郁的靈氣充斥着這條河。卞七郎運起了可以自然吸收靈氣的功法,沿路上,吸收了不少。
等到了凌晨左右,不知是誰的聲音自岸邊響起:「竟然有人坐着木筏逆流,敢問筏中何人?」
淡荷和卞七郎透過黑暗望去,只見那人普普通通的,但是相貌算得上是俊秀的,一襲灰色的布衣,背着一捆柴。
卞七郎笑了笑,應聲道:「卞氏七郎也!聞兄台之談吐不似普通的樵夫!」那木筏也隨着他的話緩緩地向着岸邊飄去。
「原來是卞氏七郎呀!」那人放下了柴,仔細地辨認出了卞七郎和他身旁的絕色佳人,眼中布上了驚艷之色,說道:「淡荷仙子也在!」
淡荷愣了一下,之前在藥家那兒,藥業喚的的是真人,沒有想到在這裏遇見這人,竟然叫了仙子,她一時還反應不過來呢!遂笑了笑,說道:「郎君深夜采樵,也不怕山中的豺狼虎豹。」
那人也是會心一笑,說道:「有言道,真的不怕,假的就要命了!七郎也是賢人了,在下確非這普通的樵夫,家父乃是永州姬氏姬幻贏,原是昨夜入了深山,見了不少的寶物,不忍採取,也不願空手而歸,便背負了這柴返家,未料到竟然因此見到二位!」
「哦?竟然是幻贏先生之子。」卞七郎的面上多出了幾分的敬色,轉頭對着她解說道:「荷兒,你可知這幻贏先生?」
「略有耳聞。」雖然她自己有兩世的經驗,但是見識的人少了些,特別是一些隱士。而姬幻贏此人據悉是前朝大周王朝被封扈在永州的永王姬輓歌之後人。之所以知曉永王姬輓歌,是因為昭和皇后,民間的傳說總是多彩浪漫的,當時這永王姬輓歌就是和襄州的襄陽王姬未央一齊稱為南雅北傲,都是史上赫赫有名的美男子和將帥之才。姬幻贏是他的後人,卻十分的低調,不過這身份也是尊貴不可褻瀆的。
「幻贏先生雖不是永州姬家的家主,但也是家主的親弟弟,三歲成名,詩賦三千首,聞名於世的篇章有《殷勤賦》、《聽琴賦》、《美人賦十二首》、《遊仙賦》、《菟絲草賦》、《仗劍賦》,他為人慷慨,聰慧而善良,有古聖人舜禹之賢。十七歲時已經是當時必不可少的名士,只是遇見了他一生的劫,幾經風雨,最終攜美人歸隱山林,沒想到竟然是隱居於此。」卞七郎感概地看着眼前這個少年。笑了笑,又續道:「小郎君這般隱藏,是行了什麼鬼祟之事?」
淡荷訝異,注視着那個少年,只見那少年笑道:「你怎知我易容?」
卞七郎扯開一笑,說道:「幻贏先生雖然已經隱居了二十五年,但是在我們這些名士的心裏面還是擁有很高的地位,家父曾言:幻贏聲若春水淙淙,貌若瓊花,清雅脫俗,瓊花美人何人哉?永州姬幻贏是也!令堂的身份雖不是世家的女郎,但是美貌傾城,美艷妖嬈不似我等見的謫仙女子,若妲己之類惑世之像,不符世人喜愛的羸弱之美人。但是情深,最終攜了令堂歸隱山林。有這樣的父母,我可不信姬小郎君只是清秀之貌。」
「哈哈哈——」那個男子大笑出聲,快速的一撕,一張人皮面具明晃晃地被燈火照得清清楚楚。那張臉就連見慣了美色的淡荷看了也驚嘆了一番。
一張如被神筆勾畫而成的臉孔暴露在空氣里,雪白的臉,一雙飛入鬢中的長眉,不是極濃,但勝在好看,在那眉毛下,妖媚勾魂的丹鳳眼泛起如水的光澤,蕩漾着星辰般的璀璨;鼻子高挺,結出薄薄的唇,粉粉的,人說的:唇若櫻花。就是他這般的。
微微一笑,煜煜垂暉。
芳容麗質更妖嬈,秋水精神瑞雪標。本該是用來讚揚美女的美貌的詩句,在今日,她不得不把它形容在這個男子的身上。
與此同時,她想到了東誅。
那個紅衣妖嬈的絕世男子,和眼前的男子比起來不分伯仲,甚至還可以和卞七郎炎行御這等相比擬。
只不過東誅的眼裏已經不如當初那樣的單純和猖狂了!也許是因為這些年來跟在玄機的身邊,一個有一個比他更加厲害的人壓得他沒有以往的驕傲了!他是落寞的!
卞七郎的眼裏也閃過一絲驚艷之色,說道:「果然不負幻贏先生當初的美貌。不過你的美貌似母!」
「正是!顏色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