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在下再問何為美色,美色何用威力何大?古人云,紅顏禍水,傾國傾城。看起來國破家亡威力極大,在下尚不知美人之威何在?望各位相告之。」北貞面無表情地看着淡荷,似乎在說她一樣,但是眼中卻沒有什麼不屑之色,像是在陳述一個令他疑惑已久的問題。
淡荷也知道他這個問題的矛頭不是指向她,但是也不可完全說是沒有,她到想要聽聽這些男子該怎麼的回答。
「就欣賞而言,美色並無大礙,因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婦人之美並不是罪,美色罪在於亂德則賢人去,失政而小人興。國則殆矣。如若這婦人無賢德,就為國之禍。」站起來的那位男子也是一位中年人,隱隱有些秀氣,聽他之言應該出身在儒家中。
「不錯,這婦人無賢德,這丈夫便受其影響而無賢德。」白夫子點點頭,他雖不贊同儒家的那些固執思想,但是有些還是有用的,況且昭和皇后曾說:海納百川。這不管是思想還是什麼也好,都不要一條線的理下去。就像我們遇到困境時,不是只有一條路才能走出困境的,思想亦是如此。
北貞顯然還是不滿意,說道:「冉大人雖說是婦人賢德,這也是有些道理的,但是史料也有例子,婦人賢德,但丈夫寵之愛之,求天下之寶器贈與婦人,而使百姓受苦。此不為美色誤之?尚道不明晰。」
「冉?」淡荷頓了一下,看向姜茉苹。
姜茉苹笑了笑說道:「這朝中就一位冉大人冉平,款兒姐姐,你和冉大人就快要成為親戚了呢!」
淡荷道:「果然是自小浸淫在儒學思想中的大儒,句句條條都在於賢德。」
沈然來自現代,她自然不滿意那些失敗的人將所有的過錯全部推倒女子的身上,但她也知道這還不是她出聲的時候。
果然在北貞不滿之下,又要一人站了起來回答:「美色置於前而心不動者,情必矯也。然好色不如尊賢。近色而遠賢臣,智者所不為也。」
「然也!」白夫子也點頭贊同了這個人的觀點。
「孰謂婦人柔弱?一顰一笑,猶勝百萬甲兵。美色在歷史上佔有集中的位置,否則何來的美人計?晉時便有一例子,晉帝景儀有美後,流落諸國,諸國君王爭之,方七國大亂。可見美色之威猶勝百萬甲兵。」畫如意站起來說道。
北貞見他以史為例,也是滿意了這個解答。
沈然想了想,說道:「畫家郎君此言差矣!」
大家也沒有想到沈然會在此時出聲辯駁,所有的目光在這時都再一次集聚在她的身上。
「沈姑娘為何不贊同?」蕭隕華在這時也出聲了。
沈然認真地道:「小女子是從自己的角度看待這個問題的,小女子之所以不認為美色誤人,不認為美色可以傾國傾城,是因為方才畫家郎君的史例,小女子雖未曾讀過這類史書,但是七國之亂不過是因為諸國的君王都是有野心想要一統天下,晉帝美後也不過是一個藉口。晉後之美,也許真是傾國傾城美如天仙,但美色於一些見慣了美人的帝皇來說,這沒有什麼好搶的,所以。晉後之美亂七國之言也許並不屬實。除非諸國的君王都是愛上了晉後,否則不會因此而糊塗。
再者,小女子敢問一下白夫子,那位晉帝可是明君?」
「晉帝乃是千年前的第一大明君。他滅了六國統一了天下,他就是大晉王朝的第一位皇帝。如此文韜武略的奇才,他就是一位明君。」
沈然點點頭,說道:「試問以為這樣的明君,滅了六國擁有此等雄心的帝皇又怎會因為一個美貌的女子而去和諸國打仗呢?除非他真心的愛上了晉後。」
白夫子等人沉吟,那位晉後就是他白家的女兒呀!他自然不喜歡別人說她是紅顏禍水了。這次沈然的挑明,這些是他們曾經講過的,但是沒有人敢說出口。所有人的指責都是落在女子的身上。這一次,沒想到一個女子,而且是一個年輕的女子竟然能夠從中尋出這一點而且敢於講出來,那可是了不得的了。
過了須臾,白夫子看向沈然,擺了擺手示意她坐下。環視了在場的人說道:「一昧的將過錯推倒女子的身上,並非君子所為。七郎你這婢女有大才,可否消去她的奴籍,也好讓老夫收為弟子?」
沈然一驚,沒想到自己的這番言論竟然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