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邊,水尚未凍結,而是源源不斷地向東流逝,如同生命一樣。
「你不說,我便不問。」不知道過了多久,站在江邊的人,男子如玉的臉頰有些蒼白。雪花映襯着他漸漸失去了血色的唇瓣,悽美如同這雪。
雪紛紛落在他們的衣服上、頭髮上,沒多久就已經落了很多很多,淹沒在他們的腳下。
「嗯!七郎,我是心悅着你的。」她收回放在水面上的視線放在他的臉上,還是尋找到了他的一閃而過的苦澀,手拉起他的手,那溫熱融化了她心裏面的冰層。
「我知道。」他笑得牽強,一把將她摟進懷裏,下巴靠在她的頭頂不想讓她看見自己的落寞。淡荷心悸地環上了他的腰身,輕輕地靠着他的胸膛,靜靜地傾聽這他心跳,緊張地拉下他的頭顱想要吻去他的落寞。
她的主動令他錯愕了一下後很快地輕笑着將主動權搶奪了回來。
「我帶你去個地方!」看着她微微腫起的唇瓣,他愉悅地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左手依舊牽着她的手。
「可是驚鴻樓?」
「知我心者荷兒也!」
回答他的是她的粉拳輕輕地捶打在他的胸膛上。接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空氣里,出現在雲層之上。雲霧翻湧在腳下,令他感到十分的奇特,說道:「荷兒這仿若不是真實的,之前雖然見過你神身的模樣,現在可否再讓我看一次。」
淡荷心酸酸的,看了他好久,差點讓卞七郎以為她不願意,誰知淡荷果真顯現出自己的神身。
出現在卞七郎面前的是:一身雪白無暇的煙紗裙,白色的玉帶飄飄,她的腦後是一道金色的神光,方才還是辮子的頭髮已經披散,上半部的青絲全部變成了一個飛仙髻,一套銀色的芹葉鐵線蓮的頭面,顯得她整個人更加高華;那鵝蛋臉上鑲着一雙柔情似水的煙波眼,澄澈而含情,兩彎飛長入鬢的柳眉不濃不淡恰到極處,沿着那眉線而下的是小巧而高挺的瓊鼻畫出了殷紅的櫻桃小唇;在兩眉之間那是一朵銀色的芹葉鐵線蓮綻放地極美,仿佛真是真的一般;在她的腳下是一個巨大的青蓮,不是很大,但是長着玲瓏身材的她站在上面很適合。
仿若是夢一般的存在,這樣美好的她令他忍不出脫口而出:「羨彼之良質今,冰清玉潤;慕彼之華服今,閃灼文章。愛彼之貌容今,香培玉琢;美彼之態度今,鳳翥龍翔。其素若何,春梅綻雪。其潔若何,秋菊披霜。其靜若何,松生空谷。其艷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龍游曲招。其神若何,月射寒江。應慚西子,實愧王嬙。奇矣哉,生於孰地,來自伺方?信矣乎,瑤池不二,紫府無雙。果何人哉?如斯之美也。如今,我方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不過我更加喜歡平時的你,這樣的你給我太多的高不可攀。」他伸出手看着因為恢復神身而立在半空的淡荷。
她笑了笑,蔥似的手放在他的手上,就在那一瞬間神身已經隱沒了起來。她對着他說道:「我不是一個沒有血肉的神七郎。」
因為她的話,他的心裏有些激動,拽住了她往自己身上靠,額頭抵着她的,認真地說道:「我怕抓不緊你的手,所以,請不要永遠放開我的手,好嗎?」
「好!」
二人轉眼間就到了驚鴻樓,誰知剛剛着地就聽見了幾道陌生的聲音,身側的卞七郎蹙起了眉毛,不悅地往閣樓內走去,只見裏面有幾個年輕的男子在狎褻着幾個容色絕美的女子。
卞七郎一下子冷了臉面。
「七郎怎麼了?」淡荷跟在他的身後,眼睛往裏面一看也皺了眉。
卞七郎聽着那笑聲,走了進去。
隨着卞七郎一步步的靠近,那種威壓放射而出,正在屋內狎褻的少年下意識地抬起頭看着那越來越近的男子,有幾個膽子小的一把推開了身旁的幾個少年和女子。
「七哥,你怎麼來了?」說話的是一個容貌俊美的少年,年紀不是很大,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若是淡荷也跟着進來了一定也會驚訝於這個少年那和女子差不多的美貌。因為和畫如意相比,眼前這個少年更加偏向於女相,陰柔而妖嬈。若是這少年出世,那麼那些愛好男色的男子肯定將這尤物鎖起來囚禁。
見他不緊不慢的模樣,卞七郎根本就沒有一絲的眼色丟給那些正在危襟正坐的少年少女們。
伊共紅顏美少年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