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卞七郎出來時,已經過了幾十個時辰了,淡荷正在大殿門外等候。她就那樣靜默在那裏,衣袂紛飛,捲起她飛揚的青絲,帶着一絲的嫵媚和狂野。他的心又再次砰砰地在胸前跳動,這並不是他第一次見到她嫵媚的樣子,但是這一刻的嫵媚卻是動人心扉的。
荷兒,不管前世如何,這一世有我在你身邊!他揣着柔若綿綿春水的笑容,翩翩走到她的面前,問道:「荷兒,你可是有什麼了悟了?」
淡荷微微一笑,搖了搖頭,看向炙焰道長,道:「多謝炙焰師兄了!」
「我可不是在幫你,而是在幫我這最小的徒兒,想必你也知道了也見過了我那兩個徒兒,我座下就九名弟子,年長的就你所知道的了子敬,他是五百萬年前羽化登仙的,如今的造化已經是酒仙了,二徒弟和三徒弟就是方才你所見的敖贏和鳳鳴,餘下的是九尾狐中天、黑熊精出身的大塊頭、麒麟子冰然、必方青木、諦聽錦年。可惜他們幾個都不再此。要不然定為你們二位引見引見。」
淡荷自動省略了他後面的話,因為後面的話是說給卞七郎聽了,他既然夢中拜了炙焰師兄為師,就該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炙焰師兄帶着他去了什麼地方,竟然讓他的修為大漲到了渡聖三階後期,若是一直以有這樣的造化下去,他可能就在這百年羽化登仙。收回了思索地心緒,她無意中看到卞七郎眼底那心疼的碎光,再眨了一次眼,恍若幻覺。她連忙移開了眼睛說道:「不管是為了誰,總之還是要謝謝你,看了幾十個時辰的神像,我總算壓了許多。若是沒有什麼引子的話,想必不會輕易的爆發,我可以趁着這段時間尋找解除的法子。」
炙焰道長微微頷首,甩了他手中的浮塵,浮塵飛了出去,再回來時,那浮塵載着一個鈴鐺,說道:「這東西名字叫驚魂,不管是什麼地方,一旦陷入了夢魘和幻覺中無法自拔時,搖搖就會醒來。玄機是一個玄人,他的玄術了得,前兩次只是僥倖,下次他不會傻了。七郎這東西你留着,一旦師妹失了魂就搖一搖,總歸是對你們好的。」
卞七郎接過,仔細地瞧着手中那只是個大拇指那般大小的金色宮鈴,那花紋卻是梅花的,隱隱約約還聞到了梅花的清香,絡子是紫色的,打得漂亮極了,看來不像是男子打的。他瞧了一眼自己的師父炙焰道長,微微一笑,心下已經瞭然。
「改日來了,定要拜訪幾位師兄。」
炙焰道長卻是鬱郁地望着高大威武、神聖不可侵犯的盤古大帝的神像,淡淡地來了一句:「若是有緣,自會相見。」意思是說,你們不必刻意尋找他以及炙焰山的下落。
「現在是你們改回去的時候了!」他忽然手一揮,淡荷和卞七郎就感覺到背後好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抓着他們拖離了大殿,炙焰山就在他們的眼前越來越遠,被雲霧遮掩。風颳着臉頰,有些生疼越是靠近結界,就越發感覺到那股撕裂般的力道。
淡荷抿緊了唇角,下一刻,已經出了結界,那股炙熱感已經漸漸的冷凍而去,她腳步踉蹌了一下,被卞七郎接到懷裏,「荷兒,我們出來了!」
淡荷攬住他的頸子,就那樣靠着他,望向那已經空白了一大片的地方,說道:「我們耽誤了兩日,還是先去找一找吧!」
「嗯!」卞七郎單手一提就將淡荷整個人抱了起來,邁開了幾個大步。
「七郎,那天炙焰師兄帶着你是不是去了炙焰山的玄陽玉髓之地?他是不是說了什麼話?」
綿軟的聲音自他的臂彎之下傳進他的耳中,他抿着唇,終是伸出了一隻手撫摸着她的溫軟的唇瓣,閃爍了一下眸光,他低垂着頭直視着她那柔若的靈魂深處,薄唇輕啟:「師父他確實是帶着我到了玄陽玉髓之地,他說了許多事情。只是荷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他想要她親口告訴他,而不是隱瞞。
淡荷與他對視了很久,最終還是沉默了。他的眼底閃過一絲的受傷,但是更多的是心疼。他雖未為人父,但也是知道子女對自己的父母雙親的渴望,但是依照母親那疼愛自己的心情,子女都是從心頭割下的一塊肉,捨不得疼了痛了。可是擁有前世記憶的荷兒,目睹了親生兒子被孩子的父親殺死,那麼她的心有多恨有多痛可想而知。
變回了之前普通的模樣,二人駕着輕霧到達了一個高大而連綿的山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