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
王文清沁出了一身冷汗,長長的舒出一口氣,慢慢回過神來,而一直在儀錶盤上掙扎扭曲着的幾根鋼絲也終於重歸平靜。經過長達三個小時的艱難加工,小心翼翼的拋光打磨,這幾根鋼絲終於從一文不名的普通鋼絲,變成了韌性極高,光彩照人的纖細弓弦。
「蟲鋼……雖然我無法分析出其中的成分,但是,既然我能操控,那麼就代表着它的成分與普通鋼鐵相差不大吧。但是,為什麼,打磨起來竟如此的吃力?」
王文清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活動了一下筋骨,一種前所未有的健康、舒暢、飽滿的感覺立刻在全身的每個毛孔迅速蔓延開來。感受着這痛快的感覺,王文清自言自語道:
「我全部的精神力量都被耗光了,我現在甚至都懶得再動腦子。但是出人意料的,身體卻充滿了一種意外的充實感,我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我的潛力大大上升了一整個層面,無論是在距離,還是在強度上,都有了質的飛躍。這種巨大的飛躍,是加工普通鋼鐵所無法達到的,蟲鋼,真是鍛煉潛力的一種好辦法。不過,從哪裏弄來這麼多蟲鋼?」
正當王文清自言自語的時候,前方的路面突然猛烈一震,王文清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天色已晚,而自己已經在這座高架橋上逗留了許久了。王文清掃視一眼四周,自言自語道:
「看起來今天晚上出不了這座城市了。夜晚在這座詭異城市的街頭遊蕩太過危險,今天就在車裏熄火過夜吧,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明天再繼續上路。不過在那之前——」
王文清用兩根鋼絲凝成了一股結實的弓弦,纏在了那把十字弓上,將之徹底完成,然後躡手躡腳的打開車門下了車。只見前方的路面上,有一隻巨大的蜈蚣正蜷縮着身體盤踞在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上啃噬着,不知道那是哪個倒霉的倖存者,已經看不出容貌,只能憑藉殘骸的身形判斷是一個年輕的女子。如果要在高架橋上過夜,王文清是不會允許有這麼一個怪物在自己附近的,而且這正是試試新武器的好機會。如果能殺死它最好,殺不死它,就立刻上車撤退,絕不冒險!
王文清從後座上拿下兩根細鋼筋,均勻剪成六段,然後將這些碎鋼筋全部加工成鋒利的箭矢形狀,拿起一支放入十字弓內,然後以裝甲車的車身為掩護,舉起十字弓慢慢瞄準了前方的巨型蜈蚣。
「冷靜,端穩弓弩,就像去打獵的時候一樣……」
王文清端着十字弓瞄準着巨型蜈蚣的頭部,手卻忍不住不斷的顫抖着。上大學的時候,哥哥經常提出帶自己去郊外的狩獵場打獵取樂,而王文清對這種事情不太感興趣,所以去了幾次就沒去過,浪費了一張狩獵場的年卡。現在王文清深感後悔。
「上吧!」
王文清咬牙按下扳機。伴隨着一道藍色熒光閃過,十字弓輕輕一震,穩穩的射出了箭矢。箭矢如一道閃電劃破傍晚的濕冷空氣,正中蜈蚣的脊背。見狀,王文清忍不住興奮的點了點頭。從箭矢射出的速度來看,明顯遠勝於用動物筋或普通鋼鐵做成的弓弦。它帶來的穿透力也是驚人的,一擊就穿透了巨型蜈蚣那看似堅硬無比的甲殼,一直將箭矢沒入身體……
「不愧是所謂『蟲鋼』製造出來的武器,不但重量優於普通鋼鐵,而且韌性也超強。不過,要說這就是『毀滅級』的武器,也太令人失望了吧。」王文清自言自語道。
「噗!」
話音未落,蜈蚣被命中的傷口附近突然劇烈的扭曲了起來,噴濺出一陣陣綠色的漿液。而這時,感受到劇烈痛苦的蜈蚣也終於扔下了口頭的美味,發出一聲刺耳的嘶鳴,掉轉過頭來,揮舞着兩隻上下搖曳的觸角,茫然的尋找偷襲自己的人在哪裏。
「臥槽,這都沒死?」
絲毫沒有遲疑,王文清立刻又抄起一支箭矢填入十字弓,然後端起弓又是一發。由於緊張,箭矢稍有偏轉,直從蜈蚣的一側附肢處刺入了它的關節,又是一陣綠色的漿液噴薄而出,這次,蜈蚣徹底定位了偷襲自己的人在哪裏,扭動着龐大的身軀迅速的席捲而來,如果有密集恐懼的人,看到這密密麻麻的長腳在地上迅速的閃現,再聽着耳邊蟲肢移動的密集沙沙聲,恐怕會直接昏過去吧。
「該死!」
因為緊張,王文清完全忘了要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