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柴嬤嬤扶着小曹氏,慢慢的沿着抄手遊廊往前走。
柴嬤嬤壓低了聲音道:「這死丫頭,不定在怎麼裝神弄鬼呢,您倒真關心她,還給請大夫來瞧!」
小曹氏微微的笑,並不言語。
胡大夫背着藥箱躬身跟在後頭,先前不過一眼,只覺這夫人容光攝人,此際連頭也不敢抬,鼻端卻隱隱有股花香瀰漫<="l">。心中暗道幸虧自己一把年紀了,若換個年輕人,只怕就要露了丑。
一行人遠遠的靠近了後頭的廂房,就聽得裏邊一陣嘈雜。
「那明珠雙股釵呢?剛還在這兒的……」
「哎呀,讓你給帶地上去了!」
「可不能怪我,我這不是要給姑娘擦臉麼!」
柴嬤嬤豎着三角眼,幾步先沖了進去,就見薛池擁着被子坐在床上,身後那個叫青書的丫環跪在床頭給她梳頭髮,重紫在床邊捧着盆,疊翠拿着帕子要往薛池臉上去。
柴嬤嬤咳了一聲,幾個丫環一回頭,因柴嬤嬤積威甚重,幾人都噤了聲。
薛池搶過帕子擦了臉,往銅盆里一扔:「行了,就這麼着吧。」
床邊兩人便退開,後頭那個利落的將她頭髮一挽別住,這才爬下床來。
這會兒小曹氏才進了屋,她看着薛池,關切的道:「嫵兒,你果然是病了,臉色不好。」
薛池心道可不嘛,至少也失了小半碗血吧!
面上卻是笑道:「是覺着有點不舒服,昏昏沉沉的。」
小曹氏便坐到一側:「快讓大夫看看。」
薛傷心中發虛,知這一節躲不過去,只希望大夫糊塗診不出外傷來。又想,不是說有些大夫會揣着明白裝糊塗麼,但凡遇到裝病的都不會把話說透了。
那胡大夫走上前來,一伸手道:「請姑娘伸出手來。」
丫環在床邊放了個小軟枕,薛池便像上刑一般咧着嘴慢慢的伸出手來。
胡大夫伸出手去搭在她腕上,臉色沉靜,過了片刻又抬眼去看薛池臉色。
薛池見這大夫目光清明,看着不像是個糊塗人,不由心中更慌了。
小曹氏輕聲道:「不知我這女兒有何不妥?」
胡大夫直起身來,用手捋了捋鬍鬚,沉吟片刻道:「姑娘是受了些風寒,吃幾貼藥,養上六七日便好了,並無大礙。」
薛池正半垂着頭,聞言更不敢抬起頭來了,唯恐面上的喜色被人看了去,心道這大夫看來正是裝糊塗的這一款,咱這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啊!
小曹氏道:「還不奉上紙筆,讓大夫寫個方子。」
青書聞言,忙將大夫引到一邊去寫方子。
小曹氏起身走到床邊,側身坐下,抬起手在薛池的臉上摸了一下:「可憐見的,平素都是紅潤潤的,今兒連嘴唇也白了。」
按說小曹氏此刻眼中的關切也不似做假,但薛池心中對她有了芥蒂,便覺她這一摸就有如滑膩冰涼的冷血動物爬過一般,讓她滿身不適,只得強行按捺住了。
還沒等她說話,小曹氏卻微微蹙了眉:「為何有股璃花味兒?」
薛池心中一緊,突然想起時謹給她的藥膏好像就叫「璃花膏」<="l">。莫非最難的關都過了,卻在這上頭栽了跟頭?
只得裝傻道:「什麼璃花?」
小曹氏一頓,柔聲道:「這是種透如蟬翼的花兒,像琉璃盞一般,因此得名,此花卻是止血除疤的聖品。因生在崖上,花期又短,難以收集,因此一盒璃花膏價比千金還好說,要緊的是有了銀子也難買到。」
她一面說着,一面目光從薛池身上掠過。
薛池身側的手握緊了被子緞面,呵呵的笑:「倒是女兒孤陋寡聞了。」說着嗅了嗅:「我怎麼什麼也沒聞到?」
一邊大夫開好方子過來,聞言道:「姑娘染了風寒,自是嗅覺失靈了。這璃花味小老兒也嗅到了,這可是個好東西,原先只知這璃花能止血祛疤,如今又試出它淡化斑紋、白淨肌膚均有奇效。用到它的地方越發多了,正經想調到止創膏中就越發難得啦。」
薛池一看過去,只見這胡大夫望過來的一眼似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