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羽心有不甘,可是卻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狠狠地瞪着寧笙。
「刑部尚書何在?」司空羽掃視着群臣。
想來,縱使周慕寒再厲害,也查不出什麼。
「微臣在。」
官員隊列中,一位約莫不惑的男人出列,犀利的眼神,略微佝僂的背脊,冷然不帶感情的話語,正是刑部尚書周慕寒。
「此事全權交由你負責,務必找出寧三小姐,查清事情緣由。」司空羽高聲吩咐着。
「是,皇上!」周慕寒領命,陰沉地臉上,看不出其他表情。
司空羽眯起眼睛看着齊歌,「安王,如此安排可好?」
齊歌處變不驚,淡淡開口,「多謝皇上,臣一定會全力配合周大人。」
「如此,這段時間還請安王留在未城,方便吏部查案。」司空羽步步緊逼,絲毫不放過任何羞辱齊歌的機會。
「是,臣定當照辦,不隨意踏出未城。」齊歌恭敬地應答。
寧笙心中隱隱地抽痛,氣得緊捏着拳頭,身側的齊歌不露聲色地制止了她,示意她大殿人多口雜,還是克制為好。
可是,寧笙心中卻不止一次暗嘆,即使被如此懷疑,如此羞辱,王爺依然可以做到坦然不驚,泰然自若,這該是怎樣修養和氣度。
下朝後,寧笙心情複雜地踏出宮門,太陽已經升至當空,她的背後被冷汗浸濕,黏糊糊頗為難受。
這是她第一次與他爭鋒相對,寧笙有些恍惚,轉而笑笑,今天也算值得,雖然王爺還不能全身而退,但是,起碼不用被完全左右。
低頭,看着始終淡然的齊歌,寧笙的心隱隱抽痛。
「謝天謝地,爺沒事。」一直守在宮外的簡榕見到二人便急急地奔了過來,瞧着二人毫髮無損,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魚貫而出的大臣中,一名朝服上繡着白鷳,袖口處繡着海水和岩石的年輕男子告別其他大臣,帶着笑意走到二人身邊。
看了看不良於視的病弱齊歌,男子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而後瞟了一眼寧笙,若有所思地對着齊歌開口,「王爺,你的隨從很有意思。」
齊歌似早有準備,並不詫異有人來搭訕,淺淺地笑了笑,道:「都怨本王把她慣壞了,讓各位大人見笑了。」
寧笙微囧,這話怎麼聽着這麼曖昧呢,一側的簡榕也是目瞪口呆,眼神怪異地在自家爺和未來王妃身上來回掃過,不信爺會這麼矯情。
男子哈哈大笑,撫掌大笑,「有這麼忠心的隨從,王爺該慶幸才是。」
「是好是壞,誰又說得清楚呢。」齊歌抬起頭,表情意味深長。
「王爺說的有理。」男子一雙黑眸深不見底,緊緊地注視着齊歌,對他微微彎腰,紳士地自我介紹:「王爺,在下刑部侍郎白京墨,將和周大人一起負責寧三小姐被殺一案。」
說完,白京墨瞟了一眼寧笙,臉色柔和,卻讓寧笙心中一凜。
不動聲色地避開他的注視,緩緩道:「如此,希望二位大人能儘快尋到三小姐,還王爺一個公道。」
「自當全力以赴。」白京墨優雅回答。
「恭候佳音。」
寧笙說完,匆匆忙忙推着齊歌離開。
她的心情很複雜。
她還清楚地記得,當日刑部將父親定罪時,言罪證乃由大哥的所謂摯友提供。她一直不知道所謂的大哥摯友究竟是誰,因為大哥在京城的人緣深厚,有很多朋友。
可是,就在剛才,當她看見向來鄙夷朝堂的白京墨入朝為官了,而且位居四品;更重要的,是大哥和白京墨的關係最為深厚時,她便知道,所謂摯友不過是白京墨這個背叛兄長的人而已。因為,這個世上,應該沒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了。
她確實小看了司空羽的手段,也太高估了朋友間的情義。看來,爹和兄長的處境愈發的危險了。
恐怕,自己要抓緊時間了。
身後不遠處,白京墨雙目如炬,犀利的眸中泛着勢在必得的炙熱光芒,緊緊盯着那道瘦弱的灰色身影,清秀的臉頰上浮起了耐人尋味的笑意。
神思游離,不經意便偏離了客棧的路線,簡榕幾次三番想要開口,都被齊歌制止。而寧笙一直思索着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