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我嚇傻了。
他們雖然穿着病號服,但明顯不是活人,他們臉色鐵青,表情呆滯,眼珠子瞪得比常人要大上一點。
什麼時候來的……?
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難道剛才睡覺的時候他們就一直站在床邊?
因為醫院陰氣比較重,所以我即便沒拿着護身符也能看的非常清楚。
張婷宇被我的動靜吵醒,迷迷糊糊嘟囔了兩句:「還讓不讓人睡覺。」一翻身還要往我懷裏鑽。
我連忙推了她一把。
張婷宇也感覺到不對勁了,一張眼看到眼前一幕,剛才還溫順的表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大聲斥責道:「哪位道友要害人!」
說着翻身而起,把大拇指放在嘴裏咬了一口,然後把拇指血點在了我的眉心。
說來也奇怪,這麼一動之後,圍着病床邊的那群鬼立刻就散開了。
在房門前徘徊了一下,就不見了。
「剛才怎麼回事。」我驚魂未定望着病房門。
「一次來這麼多鬼……肯定有人作祟!」張婷宇咬牙切齒道,站起身在病房內轉了一圈,從病房門上拿下來一個白繩子掛着的雞頭。
這雞頭無冠,是只母雞,雞嘴裏銜着一塊木頭。
張婷宇把那木頭抽出來一看:「沉陰木人!」
我以前聽老人說過,因為母雞不鳴,所以母雞頭砍下來之後,是屬陰的,吊在門前能引鬼前來,再加上這沉陰木人,怪不得剛才會來這麼多鬼。
幸好是個單間病房,不然指不定會嚇到其他人。
張婷宇點點頭:「姐跟你說,這招叫雞鳴鬼盜。一般都是兩個懂行的人,互相試探才會用出的手段。這雞鳴鬼盜簡單有效,試探之後,本事略遜一籌的退避三舍,既不傷顏面,又不傷和氣。不過放入沉陰木人就太下三濫了。」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還有這回事?什麼叫懂行的人之間的相互試探?難道跟武俠小說一樣,高手相見,一時技癢切磋切磋?
張婷宇翻了個白眼:「不是這回事,你這人,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啊,老店長沒跟你說過嗎?」
呃,這到沒有,老店長話比較少,說的最多的就是『鬼好捉,人難做』。他雖然經常會告訴我們一些應對惡鬼的小訣竅,但像張婷宇說的這些老店長提都沒提過。
「算了,姐不跟你說了,反正你跟着老店長遲早會知道的。」張婷宇一下子傲嬌了起來,不再繼續往下說去,然後找來黃紙,把沉陰木人、雞頭都扔到臉盆里燒了。
那雞頭燒起來的時候,我隱約聽到了一聲悽厲慘叫,這玩意還真是邪門。
燒完雞頭之後,張婷宇瞪了我一眼:「你護身符放哪裏在?」
我從荷包里摸出來,說:「這兒呢,每天都帶着。」
張婷宇哼了一聲:「姐跟你說,這護身符要貼身放胸口才能發揮最大作用,因為胸口主陽,貼近心臟。比如說剛才被召來的幾個小鬼,如果你護身符放在胸口,他們就不敢站這麼近了,頂多在房門口晃蕩一下,哪裏會嚇到人。」
我下意識把那護身符拿起來聞了聞:「也就是說,你之前一直貼身放在胸部的啊?」
話音剛落,張婷宇一巴掌打我胳膊上,臉漲得通紅:「你聞個屁!」
「算了,睡吧,這十有八九是司徒鏗搞得鬼,明天再說。」張婷宇接着道。
我也不做他想,躺下迷迷糊糊睡了。
豈料第二天大早張眼一看,身邊空空如也,桌上放着一碗海鮮粥,海鮮粥還熱乎着,下面則壓着一張紙條。
上面就三字:「姐走了。」後面還跟着一個笑臉。
我心裏一暖,張婷宇總是給人一種別樣的感覺。
當天又檢查了一下,我身體本來就很好,傷口又沒有感染的徵兆,就被醫生放了回去。
包子開車來接我,結果我倆剛回到小區,就看到一輛黑色的路虎攬勝極為囂張的停在小區大門口。
一個帶着大金鍊子的社會大哥把西裝披着,叉着腰站在路虎邊上,極為拉風。
這不藥不然嗎?
藥不然遠遠看到我們,非常有氣派的招了招手。
「兄弟,聽說你被人給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