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同行出身,交流起來的時候也就更容易了。
衛靖澤雖然好幾年沒幹過了,手上的功夫倒是不生疏。
對方也知道撿緊要的說,還給衛靖澤看了照片。
「我們是三天前來到這裏的,最後確定了這位女士就是您的母親,也是我們要找的對象,雖然沒跟她本人接觸過,但是跟她周圍的人有過一些接觸,按照描述,她應該是二十多年以前來到這裏的,她沒跟別人說過自己的姓,只說過名,周圍的人都叫她阿萍。她一直以撿破爛為生的,跟周圍人熟了之後,倒也沒什麼人欺負她了,現在過得還算平靜。」
熟了之後沒什麼人欺負她,那就是剛來的時候有人欺負唄!這種比較封閉的小鎮,對於外來人口是特別排斥,除非被接納了,才能夠再次安身立命。
看到照片,衛靖澤整個腦子都木了,他母親的腿……
「她……她的腿是怎麼了?」儘管竭力抑制自己的情緒,衛靖澤的異常還是被大家發現了,幾個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一個穿着背心的男人說:「你不知道嗎?陳少沒跟你說?」
衛靖澤眼睛回到照片上,搖搖頭,這是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努力在地上挪動的照片,而她的兩條腿,分明少了一截。這張照片據說是前兩天偷拍的。
其他的幾個人也有些意外,不知道衛靖澤還不了解這個情況,安慰說:「你母親很堅強,雖然生活不易,但是你這個兒子已經來了,以後就不會受苦了。」
衛靖澤深吸一口氣,應付的點了點頭,他以前也想着,不管情況多差,只要能活着就好了,可是現在這種情形,他還是覺得難以接受,到底是經歷了怎麼樣的痛苦,她才失去了自己的腿?腿短了一截,行動不便又孤身一人,還窮困潦倒,她是如何活下來的?又經歷了怎麼樣的艱難困苦,才努力活到今天。
想到這些,衛靖澤就覺得無法思考,呼吸都需要努力了。
其他的幾個人倒是很通情達理,沒有打擾衛靖澤,都靜靜地坐着。
過了好一會兒,衛靖澤才收拾好情緒,平息了心中的洶湧奔騰的想法,說:「不好意思,我失態了,這個情況確實是剛剛才知道。」
幾個人表示理解。
估計陳少也是不敢直接跟衛靖澤說,所以才讓他來自己看吧,這種情況,確實是不適合說出來。
「我們這幾天也是一直在觀察,沒有什麼動作,怕驚到了對方,反而讓你母親陷入危險。這幾天的觀察,可以基本確定,你母親的生活十分規律,早上大約八點出門,在外面撿廢品,到晚上六七點左右去廢品回收站賣掉,然後去菜市場買點菜,回家做飯。這個時候還會順道買兩個饅頭,一般是當成午飯。」
這不是生活規律,是因為想要賺錢活下去,所以每天不得不努力去拾廢品,換錢。
為了活下去,根本沒有時間去做別的。
衛靖澤點頭:「我知道了,明天我跟你們一起去盯梢,明晚咱們再來確定一下行動方針。」
大家都點頭答應了。
衛靖澤說:「這段日子,辛苦各位了,等我接到了母親,一定好好謝謝各位。」
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說:「那倒不用了,我們替陳少辦事,他會付給我們報酬的。」
衛靖澤知道這些人的規矩,事情由陳少出面,當然還是由陳少給他們報酬,可是衛靖澤也不得不表示一份謝意,說:「你們別擔心,我會跟陳少說好的。大家都是同一種人,就無需那麼客氣了。」
幾個人諾諾地應了,然後陸續離開了衛靖澤的房間。
衛靖澤拿起那張照片,看了許久,才深深地嘆了口氣,這二十多年,不僅他過得很不輕鬆,他母親過得比他還難,對於自己,生活還有奔頭,因為自己年輕,因為自己有異能,可是對於母親,除了希望孩子還活着這樣一個念想,不知道她還有什麼樣活下去的動力。
沒一會兒,江延宗就打電話來了,問他情況如何。
衛靖澤說了一下自己的情況,想了想,還是把潘萍兩腿短了一截的事兒說了,江延宗好一會兒沒說話,再開口就說:「沒關係,咱們可以給她裝上義肢。」
衛靖澤嗯了一聲,說:「到時候商量着來吧,也要看她自己的意願。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