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猜錯的話,你沒打算去找什麼救世主,你一再強調慕姑娘夢裏的人,是讓她以為你很重視她,其實你是想把她從東華山如今的壞境裏帶出來,好把她的心給調解好了,再告訴她慕掌門的事。」
「有你我二人在,用得着什麼救世主嗎,呵呵,你還說對了一件事,我一再提到橙兒的夢,真的是希望她知道,我很在乎她。」
叱盧東倌與萬弓延在夜色下的涼亭上各自躺着,對着當頭的明月,先後一言一語,這樣的場景,其實在之前也屢見不鮮。然而這次不同,叱盧東倌感覺到了萬弓延的心事,萬弓延也即將要有求於人。
「日凡不是還說,讓你帶她去拜祖嗎?」
「是,這件事我肯定忘不了,不過還不是時候,我若是現在帶着她去拜祖,她肯定會多想的,我怕她承受不了。」
說到了這裏,叱盧東倌沉默了,他是在羨慕萬弓延的別有用心,這一切,竟都是為了慕橙在考慮。叱盧東倌不免又覺得,萬弓延做的很對,若他喜歡上一個人,他恐怕做的會更多。
見他不吭聲,萬弓延便又道:「所以你得幫我,我這幾個朋友里,也只有你用起來最稱手,關鍵你比他們聰慧,這樣才不會壞事。」
「呵呵,在你嘴裏,終於聽到了一句好話。」叱盧東倌頓時便笑道。
「你這算答應了嗎?」
「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這還能有什麼不答應的,只要你不為難我,什麼都好說。」叱盧東倌語態自然,顯得無欲無求。
讓萬弓延頓時也欣慰地笑了,笑罷之餘,萬弓延便又顯得憂心了起來,不禁說道:「我好像殺錯了一個人。」
「誰?」萬弓延的情緒,卻讓叱盧東倌也正色了起來。
「你還記得不記得仝川。」
「西岷山坤神的人?」
聽叱盧東倌一語中的,萬弓延不禁又多了些憂愁,隨之又道:「對,就是坤神的人,馬上他就要六十大壽了,我卻殺了他的人,我想這一次,我真的錯了。」
或許叱盧東倌也承認這一點,他便以同樣的語氣回道:「你是不該殺坤神的人,就算他罪大惡極、罪不可恕,因為你應該知道,坤神做了大半輩子的神,是有仇必報,哪怕他深知你有多麼大的神通。」
「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才覺得我錯了,現如今,那我該怎麼辦呢!」
「還能怎麼辦,一來祈禱這件事傳不到他耳朵里,二來準備着他知道了,應對便是,總不該一上來就被他給殺了吧!」
叱盧東倌竟開起了玩笑,然而細細一聽,卻又像是最合理的辦法,畢竟萬弓延現在能做的,恐怕也只有這些。萬弓延嘆息了一聲,無奈至極,這跟他殺人時的眼睛都不眨一下,形成了對比,他在想這真是報應。
「我覺得,眼下你最該擔心的,還是那個二王爺,他急着召見你,恐怕別有用心。」看萬弓延嘆氣,叱盧東倌不由得便又說道。
哪知萬弓延又嘆息了一聲,跟着便徐徐回道:「我怎麼會不知道他別有用心呢,可我必須得去見他,家父在的時候曾一再告誡,就算是得罪了誰,都不能得罪王庭里的眾王爺,因為誰都不敢斷定,天下在將來是誰的。昨日在東華山前,那獨四方的一席話,更是讓我警醒,他們手上有人,不可估量的人,這才讓他們成了統治者,在將來,也定會起至關重要的作用。」
「噢,我想說的是那個蘭寧公主,沒想到你會說出這麼多。」
「這算多嗎,你明明知道我心裏的人是誰,還提什麼蘭寧公主,那才叫多吧!」
萬弓延突然顯得急躁了起來,在這接踵而至的事情面前,他竟在跟叱盧東倌的對話里,產生了情緒。讓叱盧東倌頓時愣住了。
他倒沒有責怪萬弓延的意思,而是覺得萬弓延這是背負的太多,前有求取噬心燈遭拒,後有東華山的慘狀接手,種種境遇里萬弓延顯得輕鬆自在,可叱盧東倌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有他的難處。做朋友的,叱盧東倌出現在了該出現的地方,他又覺得自己很滿足,他得幫助萬弓延度過這個困境。
「唉!」叱盧東倌竟也唉聲嘆氣了起來。
萬弓延聽到了叱盧東倌的嘆息一聲,頓時便覺得自己有些過了,畢竟他的事跟叱盧東倌毫無關聯。可他又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