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余溪？還是發現自己喜歡女人？」
「……第二個。」傾音頓了一下，發現自己說不出口「你喜歡女人」這句話。
「那可是很早了，情竇初開的年紀誒~」
「高中？大學？」
「你情竇開得可真晚。」傾淺忍不住又要嘲諷，「初中吧大概。」
「……然後呢？」
「然後什麼？」傾淺不明白她想問什麼。
傾音自己也不清楚，腦子亂鬨鬨的。然後交過幾個女朋友？然後有誰知道你是Les？然後那些騷擾你的男人和象徵性的男朋友都是障眼法？然後沒想過、沒試過改變性向？然後——最重要的，你打算怎麼辦？
「我現在是沒打算告訴爸媽。」好像猜中了她的心思，傾淺故作輕鬆地說。
「爸媽的接受能力連我的十分之一都達不到，媽還一直掂心着催你相親呢。哦對，上次不是還要給小溪姐介紹男朋友麼？」
「想起來就讓人很火。」回想當時的場景，傾淺就有莫名吃醋的感覺——看着親媽給自己喜歡的人介紹相親對象，心裏當然非常不爽。
「你要是跟爸媽承認你們的關係，爸媽會比你火多了——估計會火到燒了你。」
「是啊。」傾淺憂心忡忡地說，「其實那次余溪去咱們家的時候我們本來是大吵一架的，當時我比較衝動，要帶她見爸媽坦誠關係。」
「幸虧你沒有。」傾音想起上次余溪幾個奇怪的眼神和暗示，好像確實是在害怕傾淺跟爸媽說什麼。
「總之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你覺得什麼時候是時候？」傾音覺得就沒有這種是時候的時候。
「最壞的打算就是找個Gay，契約結婚唄。」
「真是絕妙的好主意。」傾音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對這個餿主意不置可否。
「不然你還真指望我能喜歡男人？」
「喜歡男人才是正常的好不好！」
「喲~你才跟人家在一起幾天啊，別裝戀愛高手了~都一把年紀了才初戀，也好意思啊你~」傾淺嘲諷。
「……我去跟媽說了，再見。」說着傾音作勢起身出門。
「你幾歲？還玩小報告這一套？你敢跟媽說，我就跟媽說你在溫城家睡過！」
「你是親姐嗎！」傾音抓起手邊的幾件衣服順手扔過去。
「你像親妹妹？」傾淺一偏頭，接過撲面而來的衣服，挑出Bra，動作連貫自然地脫下T恤，自顧自地換起衣服來。
本來從小一起長大，看姐姐換衣服早就數不清多少次了，但是偏偏在這種情況下，看到傾淺旁若無人扣Bra的動作，就不自覺聯想到她剛才摟抱余溪的畫面，又覺得彆扭起來，眼神也尷尬地轉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