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葉一聽,身子一僵,渾身如墜冰窖!
業善的大名,早就如雷貫耳!傳言已經**消失的人,突然活生生地坐在自己面前,實在讓人恐懼。
更可怕的是,業善是元國的兵馬大元帥,跟寧寒打了一輩子仗,是寧寒的死對頭。
寧寒帶人滅了他的國,讓業善一世英名盡毀,恐早已恨寧寒入骨。
自己是寧寒的妻子、是寧寒兒子的母親,今日被捉了來,只怕他早就知悉自己的身份!
自己這趟西行,恐怕凶多吉少。
業善見雲葉臉色幾變,不由得又是一笑,「可曾聽說過我的名字?」
雲葉小手緊緊地握住,太過用力,清清楚楚地感覺到指甲陷入肉里!
聽業善發問,雲葉強自抑制住砰砰狂跳的心,清了清嗓子,淡淡地道:「將軍少年英雄、於元國戰功無數。小女子雖是生意人,將軍大名早已如雷貫耳。」
業善點點頭,指頭輕輕地敲着桌子,鷹眸微眯。
「說得好。夫人廚藝超群,想必南北名菜小吃皆是熟識的。聽聞這兩年,成國北地夏季一味小食,與我這名字有關。夫人,可能告知那小食的名字?」
雲葉渾身的血液「呼」地一聲都涌到頭頂,心臟緊緊地揪住,看向業善的眼神充滿驚懼!
這男人不僅知道自己是誰,只怕連岸上村的雲家也摸得一清二楚了!
雲葉臉色蒼白,小手握成的拳頭抑制不住地顫抖。
只要業善不點破,自己萬不能自報家門!且混一時是一時,只等着寧寒過來救自己便了。
都傳業善這人殘暴,若是惹怒了他,自己可就慘了,別等不到寧寒,自己卻掛了!還是先跟他虛與委蛇、拖延時間是正經。
打定主意,雲葉反而鎮定了,自己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坐姿,看向業善的眼神也由驚懼變成淡淡的。
「不知道將軍說的是哪一味?成國地大、南北小吃眾多。我雖精於廚藝,卻不是包打聽、萬事通。可否詳細告知?」
業善慢慢從椅子上起了身,低頭看着雲葉。
「夫人忘性大,我卻聽說那菜是夫人站在街邊吆喝着賣的,怎地不過一年便忘了?夫人,借着我的名字掙了不少錢,今日見到了正主,沒個交待嗎?」
雲葉見業善低頭壓過來,心中微慌,身子暗暗後仰,嘴裏卻依然什麼也不說:「將軍說笑了。」
業善見雲葉如此,冷冷一笑,猛地抬手,一把握住了雲葉的脖子,狠狠地把雲葉從椅子上提了起來!
雲葉陡然呼吸受阻,臉色很快紫漲,兩手拼命扑打着業善的胳膊!
業善冷笑,猛一甩手,雲葉身子便飛到旁邊的椅子上!
「嘩啦」椅子翻到,雲葉也重重地摔到在地上!
雲葉小手捂着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渾身都是疼的,頭腦暈漲得厲害。
不等坐起,眼前便出現了一雙雲靴,雲葉也不抬頭,只是捂着胸口大口呼吸。
業善瞅着趴伏在地上的雲葉,聲音冰冷:「你該想起的事太多,在這裏好好想想吧。」
說完,大踏步走了。
雲葉聽着業善腳步聲漸遠,終至聽不見了,這才放鬆了身子,在地上慢慢坐了起來。抱着膝,瞅着門外院中漸漸西斜的樹影,心中焦急如焚。
眼看天色漸暗、不見人來。雲葉這才穩住了心神。
夜色降臨,院中烏黑一片,依然沒人過來掌燈。院中鴉雀無聲,死寂一片。
雲葉飛快地來到那暗門處,卻無論如何也打不開。又不敢大聲打砸,招來業善的人就不好了。
來到院中,只見大門緊閉、院牆高聳,挨牆既無大樹、更無爬藤。
雲葉找不到梯子,尋遍院中屋內,就是那桌和幾把椅子。
實木家具沉重得很,雲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八仙桌給挪到了牆邊。
上去之後發現,高度還不能讓自己翻上牆頭。只得又回去搬椅子!
高高摞起來,雲葉終於爬上了牆頭!
夜色朦朧中遠遠望去,這個院子極大!不止三進,不僅東西有跨院,前後都有院子。
自己所在的這處,可謂處於這大院的正中!
308被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