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穴來風。大凡世間聰穎之人,即便與他人同從一師,才情亦有雲泥之別。」
寧寒大手突然伸出,捏住了雲葉的下巴,拇指在下頜骨上輕搓,眼風掃到了雲葉耳根處。
臉上並無易容的痕跡,難道不是元國細作?
寧寒俊臉陡然靠近了雲葉,冷聲道:「我想問的是,我已赤心對你,你可會誠心待我?」
男人英俊的眉眼近在咫尺,甚至連溫熱的呼吸都柔柔地撲在雲葉臉上。那眼神中,有期許、有疑惑、甚至還有着一絲惱怒。
雲葉的心,突然開始「噗通噗通」地跳動了起來,一撒謊就結巴的毛病又犯了。
「我?」雲葉的身子略略後仰,詞語艱難、聲調拔高,「我已經……誠……誠心相待了。」
話音兒未落,雲葉清清楚楚地看見,寧寒的眼中怒火如潮狂卷、瞬間又如死灰冰冷一片,更有受傷、失望、難堪、屈辱的巨浪一閃而過!
雲葉便知大事不好了!
「好!你好……」寧寒咬牙切齒,眼睛死死地盯着雲葉,「最後再問一句!今晚凌府宴席必有熊掌,你會做幾種?」
「哦,這個呀。」雲葉說到做菜,便放鬆了,口齒流利得很,「我會做十幾個菜式呢,像參茸熊掌、一品熊掌、扒五絲熊掌、斑龍熊掌、銀珠熊掌……」
見寧寒的臉越來越冷,雲葉的聲音也越來越低,慢慢地便沒了聲息。
所謂「言多必失」,看着寧寒閉上眼、一臉疲憊,雲葉便知道寧寒跟自己……完了!
良久,寧寒睜開眼看向雲葉。
雲葉嚇了一跳。
寧寒兩眼血紅、眼神混沌、聲音嘶啞,「起來,我送你回家。」
雲葉起了身,一言不發跟在寧寒身後,垂頭喪氣地出了百味閣。
王洲跟在兩人身後,嚇得大氣兒也不敢出,「手拉手親親蜜蜜進去的兩人,不知道為何,怎地都呆着臉出來了?」
寧寒冷聲道:「王洲,回府牽馬,城北門等我們。」
「是。」
王洲心中一涼,「這是要送雲姑娘回家的意思呀!晚上不去凌府做菜了嗎?」
跟在寧寒身後漫無目的地走着,抬頭看看周圍亂糟糟的行人,雲葉臉上平靜,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不說,他惱自己未真心相待。若告訴他實情,他會把自己當成妖怪吧?本來跟他也不是一路人,幸虧自己在他身上也沒多上心,那就這樣吧。回家!回去掙錢發家呀!」
寧寒一路不發一言,雲葉也不說話,兩人相跟着不到半個時辰便到了北城門。
果然,王洲、衛讓、衛萍牽着馬已經在等着了。
眾人相見,都不說話,氣氛實在不佳。
寧寒翻身上馬,轉身朝馬下雲葉伸出手來。
雲葉卻淡笑道:「不勞將軍,我一人獨騎也是可以的。若是放心,衛萍的馬讓給我便可。」
反正也被你看破了,熊掌、作詩,再加上騎馬又算什麼呢?再說,以前也給他說過自己會騎馬的。何必再窩在他懷中,沒得讓人難堪。
侍衛們都忙低了頭,寧寒磨牙,「衛萍回府。」
這是同意雲葉獨騎了。
見寧寒三人要送自己,雲葉忙道:「王洲一人送我便可。將軍還有要事,不好再勞動你辛苦。」
寧寒眼底風暴又起,深深地看了一眼雲葉,更不答話,狠狠地一鞭子,「啪」地抽在馬背上!「駕!」馬兒嘶鳴一聲,撒開四蹄狂奔而去。
衛讓看了王洲一眼,「你仔細着些,速去速回。」說完,跟衛萍兩人跳上馬,追趕寧寒而去。
王洲心中嘆息一聲,「沒想到少爺跟雲姑娘弄成這個樣子。也不知道雅室中發生了什麼事?或許是郡主說了什麼?」
王洲不及細想,上馬,對雲葉道:「雲姑娘,我送你回家。若是累了,不要勉強。」
「無事。」
前世,雲葉愛跟朋友去馬場跑馬。
雲葉馬術雖然不精,控馬還是沒有問題的。不過大白天跑個二百里路,更何況,還有王洲這個功夫高手在旁!
只是穿的裙子有些不便,好在裏面倒是雲褲。雖然不是騎馬裝,騎馬還是勉強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