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邪的心,在刺痛着。
葉弒音的心,在滴血着。
一個不想問,一個不想答。
他們都怕撕開最後那一層偽裝,然後分道揚鑣,他們都在欺騙着自己,這一晚還跟以往一樣,依舊是恩愛的令人羨慕的一對璧人。
可他們卻都清楚的知道,過了今晚,一切都不一樣了,不一樣了。
快天亮的時候,墨君邪忍着心絞痛,走到葉弒音的面前,看着她美麗的側臉,安靜的睡着,他輕笑了一下,彎下腰,將她抱在懷裏。
他想帶她離開北域冰城,現在就想,他們不要去北域冰城了,那裏有一個秦蕭,那是他們的禁區。
他想,離開了這裏,只要不見到這個人,那麼他們還是跟以前一樣,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放我下來吧,我們可以趕路了。」墨君邪抱着她,剛走兩步,葉弒音就睜開了眼,看着他,淡淡的說道。
他此時的心,到底有多痛呢?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他的雙臂在顫抖着,甚至腳步都很不穩,可他卻是如此的堅定。
「音兒,我們可不可以先成親,再去找她?」墨君邪看着她,他不敢再往前走一步,再走一步,昨晚的事,必然撕開,他不想這樣快的失去她,哪怕多擁有一刻鐘,也是好的。
葉弒音微微用力,就掙脫了他的懷抱,落在了地上,淡淡的說道,「都到這了,還說什麼胡話呢。」
他為什麼不說出昨晚的事呢,他為什麼要隱忍呢?
他是那麼驕傲的人,怎麼可以為了她,這樣的卑微呢,明明錯的是她啊。
墨君邪看着她低垂着臉,聲音淡淡的,似乎與他多說一句話都是累的,心更是痛了,他說,「那吃完早點,就走吧。」
讓他多擁有她一會兒,哪怕只是一刻鐘。
葉弒音往墨君風那邊看了一眼,說道,「君邪,我不想小包子成親,發生什麼事,比如搶婚啊,死人啊,見血啊……」
「你要說什麼?」墨君邪看着她,柔情的聲音淡了下來。
葉弒音抬頭看着他,一雙鳳眸斂下了所有的情感,只有冰冷一片,她說「墨君風是喜歡小包子的,我不想他搶婚,愛她,就要她幸福,愛她就要放手,因為小包子不再愛他了,所以你可以做到嗎?」
小包子成親的那天,也是她跟秦蕭成親的那天。
君邪他會瘋掉的吧?
他會不惜一切的想要毀掉的吧?
一定會的。
可是她怎麼捨得見他如此瘋狂,那對她,對他都是一種折磨。
「不可以。」墨君邪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她這是在暗示他吧。
這雖然說的是小包子,可他知道,這說的分明就是他們之間的事。
「你捨得我難過嗎?」
「你也想我幸福的吧?」
葉弒音說着,見墨君邪還緊抿着唇,不肯鬆口,便說道,「如果這都做不到,我想連恨都沒有必要了,忘……」
「我會跟六弟說的,讓他冷靜。」葉弒音的話還沒說完,墨君邪就連忙說道。
她怎麼可以這樣狠心,拿她自己,拿他的感情來威脅他。
「平平靜靜的多好,不然要是蒼水出了什麼事,小包子該多傷心,那可是孩子的父親,也許一個過激,她也不想活了呢?」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跟六弟說。」墨君邪只覺得一顆心,被葉弒音的話,給刺的千瘡百孔,痛不欲生,比那心絞痛還要痛極了。
她,真的太狠心,太無情了。
不,她不狠心,也不無情,只不過是對他一個人狠心無情罷了。
因為,她根本就不愛他啊。
墨君邪從葉弒音的身邊側過,她的肩膀被他碰了一下,極力隱忍的她,差點被碰倒,但她卻穩穩的站着,她低垂着頭,緊咬着唇,任那眼角的淚水,一滴滴的滑落在冰地上。
葉弒音在心裏,不斷的說着,君邪,對不起,對不起,不要原諒我,就這樣忘了我吧。
「弒音,你跟他怎麼了?」在趕路的時候,帝融他們特意給梅詩沁和葉弒音這兩個女孩子,留了空間,讓他們說點心裏話。
他們都能感覺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