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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開山唇邊的笑意薄涼,字字蒼涼心酸,都是他曾經的人生體驗。
他和藺墨臣的母親白箏就是被藺重光逼着結婚的,他們的人生就是這樣被毀滅的,也給藺墨臣和藺墨澤兩兄弟帶來了不可磨滅的傷害。
他們是不合格的父母,他為了一個虛榮有心機的女人,如今家破人離,殘廢后坐在這輪椅上才知道自己失去的不止是自己的腿,還有親人愛人,甚至是對生命的熱情。
他不再執掌藺氏,他已經成了藺氏集團的一個傳說。
曾經喜歡熱鬧人多的他現在更喜歡安靜,喜歡一個人坐在窗前看着日升日落。
他常常在想如果自己當年不走錯一步,如果他夠堅持,不聽父親的話,不心軟的話,他和白箏的現在會不會不一樣,那樣就不會有藺墨臣和藺墨澤了。
他覺得自己和白箏的婚姻是錯誤的,可唯一讓他驕傲的是他擁有藺墨臣這樣優秀的兒子。這是他唯一不後悔和白箏結婚的理由。
白箏很好,白家的大小姐,她溫柔賢淑,挑不出缺點,藺家上下都喜歡她。
如果自己當時沒有那麼執迷,多一份對家庭和婚姻的責任,就不會發生以後的事情,也不會像今天這樣。
其實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他從不推卸自己的責任。
而今他欠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太多太多,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例子來說服父親放過藺墨臣。
藺重光看着藺開山轉着輪椅的離去的背影,他把手裏的拐杖用力往地上一敲:「開山,站住!」
藺開山頓住了輪椅:「父親,有什麼指教嗎?」
藺重光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嚴肅地看着他:「開山,你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墨臣也做不到,你放棄了你自己,我只能找墨臣接你的班,子承父業。藺氏總歸需要他來領導。墨陽他現在還擔不起這個擔子。而且唐詩只喜歡墨臣,非他不嫁,否則她不會放心把唐古交到姓藺的手裏,如果是墨臣的話,她會交得心甘情願。我這麼做都是為了墨臣,這份榮耀只有他能擁有,你懂嗎?」
「我不懂,我也不想懂。」藺開山微仰着頭,看着藺重光,眼裏都是對父親的陌生,「父親,你有心嗎?利用你的親人,而且是親兒子親孫子達到你的目的,這樣做不覺得丟人嗎?榮耀?那不是他想要的,你還沒有看清楚嗎?墨臣已經結婚,現在連孩子都有了。難道你真要他離婚然後娶唐詩嗎?」
「這有什麼不可以,唐詩不會介意的,況且那個女人根本就配不上墨臣,這麼優秀的男人怎麼能被這樣的女人糟蹋?我們藺家需要的媳婦就是像白箏,像唐詩這樣的出身的女人。而不是那些隨隨便便的女人!」藺重光的聲音非常嚴厲,隱隱帶着些怒氣,「你看不出這種女人的虛榮心嗎?他們就是想要通過墨臣而爬到社會的頂端。她對墨臣非但沒有幫助,還會對分得屬於他的一切。」
「你看你和白箏結婚,白老頭一死,白氏不就到成了藺家的嗎?你這個做父親的怎麼這麼糊塗?」藺重光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白氏不是藺家的,而是墨臣一個人的。白老最後把白氏交給了墨臣,而不是藺家。」藺開山提醒着父親。
「墨臣姓藺,白氏是墨臣的,也就是藺家的。」藺重光面色有些不佳地轉移了話題,「門當戶對從古到今是有多重要,不用我來提醒你。」
「就算你說的對,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給的並不是墨臣想要的。父親,罷手吧,否則藺家遲早會四分五裂!」藺開山低聲乞求着父親。
「混帳!胡說!」藺重光怒斥着他,「你是扶不起的阿斗,墨臣不是!」
藺開山緊抿着唇,臉色鐵青:「我變成今天的樣子,難道你沒有責任嗎?那個女人踩着我,靠近你,現在她替你生了一個兒子,不就是想要分得藺家的一切嗎?難道她的虛榮拜金你就看不出來嗎?」
藺重光的眸子漆黑,只是盯着他,最後化作淡淡的一句:「你回你的東樓,以後都不要再出來了。」
「你連我最後的自由都要約束。」藺開山冷冷的一笑,心中悲涼,「你關得住我的人,關不住我的心。你以為關住了我,墨臣就不會受到影響了嗎?他不是我,他不會重複我的路,否則他就不會和陸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