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英看着站在那裏的壯壯奶奶，她知道，今天壯壯媽既然敢這樣過來，那麼壯壯奶奶要說的話就肯定是對自己不利的。
壯壯奶奶一直沒去看許英，她有些不敢去看，聽得兒媳婦一再讓她說，她吸了口長氣說道：「這老闆娘之所以給了我這麼多錢，是因為她讓我給她做醃醬菜的黑醬。」
「黑醬值不了多少錢，之所以給這麼多，是因為、因為……」
壯壯奶奶嘴皮子顫抖了兩下，手也抖了兩下，才接着說道：「因為她讓我往黑醬裏面加東西了。」
聽壯壯奶奶這樣一說，旁邊的人譁然，都喊着問到底加了啥。
「大娘，話可不能胡說，英子姐啥時間讓你加東西，你可不能血口噴人啊。」
王大朵急眼了，她真沒有想到大娘會這樣，會出來誣賴許英。
許英面沉似水，但她一直沒說話，她在等對方說。
「到底加的啥啊，倒是快說啊，急死個人。」
旁邊看熱鬧的人群聽的着急，催促着壯壯奶奶。
「她讓我往裏面加了大、煙、殼，這錢不光是讓我不往外說，也是讓我偷偷買大、煙、殼的。她說加這些東西出來味道才能好，還說吃了能讓人上癮，就會總有人買了，就不愁生意了。」
壯壯奶奶終於說了出來，說完她好像是出了口氣，心神也放鬆下來，雖然她有些不想說，可她卻不能不說，現在說出來，不管是好是壞，她都輕鬆了。
「還是我說吧。」
壯壯媽媽清了清大嗓門，高聲道：「這許英醬菜賣的這麼好，我就奇怪了，她說方子是我婆婆給的，我挺生氣。回去找我婆婆，剛好我婆婆在做黑醬，看見我回去，急忙讓我大伯哥他們收拾東西。生怕我看到，我心裏就起了心，逼着一問才知道，原來這許英給了我婆婆他們錢，讓他們弄了很多大、煙、殼。讓他們弄碎加在裏面，你們也都知道這是啥東西，以前有人抽，抽的面黃肌瘦，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現在她為了多賺點錢，竟然往裏加這害人的東西，我要是不回去，不是剛好碰到。還被蒙在鼓裏呢，大傢伙說說，這樣的黑心人，是不是該打，該掀了她的攤子，該把她趕出去啊。」
壯壯媽媽最後在鼓動人群，她的目的就是要讓人掀了許英的攤子，把許英從這裏趕出去，那以後這裏的生意就還是她的。最好是許英被人打一頓，這樣她就更能出氣了。
「加了大、煙啊。真是喪良心啊。」
「我的老天爺啊，咋這黑心，我家都買過好些次了，這可咋辦啊。」
「打死她個只想賺錢不要良心的爛貨。」
……
人群是最好鼓動的。有時間往往幾句話就能被人鼓動起來去做一些本不該是他們做的事。
許英知道這些，就像現在，這些喊打的人並不是說是壞人，只是他們沒有自己的主觀意識，聽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衝上來做一些事。被別人利用，傷害一些人，被傷害的可悲，他們這些人也可憐。
有些人已經盲目，根本就聽不進去，衝到了許英的櫃枱前開始掀東西。
腸被扯下去一些，被人用腳踩，醬菜也被人摔在地上一些。
還有人要衝進去打許英和王大朵幾人。
壯壯媽媽眼內閃過得色，這下她看許英還能翻身。
壯壯奶奶眼內微微閃過淚光，終究只嘆了一口氣，沒說話。
「大傢伙靜靜，先別衝動。」
許英的喊聲被淹沒在人群，可崔經理的喊聲卻是有效的，一則他是男人，二則他是這裏的經理，很多人心裏還是比較敬畏的。
他一喊完，人群的騷動果然小的很多，雖然還有過激的人，可大多平靜了下來。
「大傢伙聽我說，壯壯媽舉報了這個攤位的老闆娘許英，又有壯壯奶奶說許英的醬菜里摻了大、煙、殼，這東西不好，咱們都知道，若是真有，那不用你們說，我們商場自然會處罰她，也不會再讓她在這裏做生意。」
崔經理的話剛說到這裏，壯壯媽媽就喊：「把這不要臉的黑心人趕出去。」
她一喊，很多人就喊了起來。
「讓我把話說完。」
崔經理眼睛一瞪，聲音帶着幾分嚴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