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你真的要回莆田嗎?」
「嗯!那是我們的根啊!多少年了,我們黃氏族人無日無夜不在想這個事情,沒想到……皇天不負有心人啊!」
「可是,我總覺得這個事情有點蹊蹺。既然那東西被你們祖上說得那麼神,又真的落到那落魄書生的手裏,那,那個落魄書生後來為什麼杳無音訊,沒有做出什麼大的功業,反而去了西藏密宗出家為僧呢?」
「……」
寅時剛過,東莊茶莊莊院內寂寥一片,就連最早起的吳總管都還在被窩裏做着香夢。而後院的莊主臥房內卻已亮起了昏燈。窗影中,黃承天英偉的身影坐在床邊,一陣動情的述說,他一邊說着,手中還一陣摩挲,看得出對床上之人憐愛已極。
黃承天頓了一下,又道:「不會錯的,此事乃我莆田五大家族之隱秘,當年五大家族族長已立下重誓,此事每族只傳族長一人,代代單傳,絕不可為外人道……而且,那書生留下的書信中提到自己有眼疾一事,僅我先祖知曉,當年並未告知其他族長,因此,能寫這封信的,就只有那書生的傳人了。」
「哦,那是個寶物是什麼東西啊?」女子的聲音顯得很好奇。
「一個烏漆木盒,是鎖着的,上面雕着一朵蓮花。」黃承天道。
「鎖着的?那你不想辦法打開看看?準備就這樣交回莆田?」女子的聲音略顯急切。
「祖上遺願不可違背!」黃承天堅定地說道。
那女子似乎還想問些什麼,黃承天卻打了個呵欠,臥躺了下來。女子不再作聲,水蛇般的嬌軀攀了上來,嬌*喘,廝磨,搖曳的身影在曙色中隱隱綽綽……
那女子起身穿衣,不一會兒推門而出,樓下剛起身的茶女小琴抬頭看時,只見一個全身白衣的女子,戴着面紗和斗笠,從莊主臥房中走出,下樓而來。
那女子從小琴身旁路過,細聲吩咐了一句:「莊主和少莊主昨夜都沒睡好,早膳不用準備了。」
小琴垂首道:「是。」沒有喚「夫人」,因為她們的夫人多年前就已經不在了。
那女子經常過來,她究竟是什麼人,下人們從來沒有過問。他們大概覺得,像黃莊主這樣一個氣宇軒昂、富甲一方的男人,身邊有個排解寂寞的女人,並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更何況莊主夫人已經過世多年了。
小琴望着那女子遠去的背影,又望了望莊主的房門,纖唇嘟了起來。和莊內許多茶女一樣,小琴也一直暗戀着黃莊主,雖然他的年齡足以當自己的父親,但她不在乎。黃莊主的氣度、武功、財富,在她們這些農家女子眼裏,無疑是皇帝一般的存在。
小琴相信其他茶女也是這麼想的,不過自己與她們不同,因為自己漂亮。黃莊主的原配夫人也是出身寒微,為什麼自己就不可以。不知從何時起,小琴心裏暗自在莊主夫人之前加了原配二字。
小琴想到這裏的時候,便從懷裏摸出兩周前剛買的名貴胭脂,別過臉去擦抹了兩下。這盒胭脂花了她半個月薪俸,可是她並不心疼,只要有朝一日能得到莊主的寵幸,她便能在所有茶女面前、在所有鄉親父老面前揚眉吐氣!
「到時候……呵呵……那個跟好幾個鏢師睡過,整天洋洋自得的茶女阿香;那個女兒嫁給一個秀才,一天能說上十遍的同村張老漢;還有那個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居然說我胸小的臭鏢師……讓你們知道本姑娘的厲害!」
小琴心裏的這個目標,就這樣在旁人的一個個眼神、一句句閒語中,滋長、壯大,逐漸蠶食了她所有的其他欲望。小琴幾乎已經分辨不清,自己喜歡的是黃莊主,還是莊主夫人的那種虛榮感。
為了這個目標,小琴已經豁出去了,她已經啃了快半個月的饅頭,然後就在昨天,她用剩下的半個月薪俸,買了一枝髮簪!
這枝髮簪現在就插在小琴的髮髻上,早上剛起來,便吸引了三五個茶女和茶農的目光,都誇說這髮簪真好看,然而小琴戴這個髮簪並不是為了給他們看,也不指望能吸引到黃莊主的目光,她只是想把它丟掉!
丟在塔樓四層的樓板上!
「如果黃莊主撿到了這個髮簪,知道是我的,還給我的時候,也許……也許我們就能說上話。」
今天是初九,整個月只有這一天小琴能
第一〇二章處心積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