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呆了呆,咧嘴一笑,「師傅!」
神醫師傅捻着鬍鬚走進來,一襲青袍白衫,雖風塵僕僕,但盡顯仙風道骨。
長歌興奮地從桌上爬起來,神情嬌憨,嗓音軟軟地嗔怨,「師傅,您怎麼才來呀!抱一抱……嗯,師傅陪歌兒喝酒好麼?」
楞在一旁的掌柜猛然打了個激靈,孟小爺這……這是在撒嬌?這人到底是姑娘還是野小子啊?好在甭管是什麼,總算有人來認領了,他就要解脫了!
神醫師傅將長歌納了滿懷,笑着數落她:「不喝,師傅可沒你好酒。」
「不喝酒好無聊的。」長歌把腦袋枕在神醫師傅肩頭,伸出一根纖指,「就一杯!我們就喝一杯好不好?哎,酒呢?掌柜的……」
「歌兒!」神醫師傅皺眉,阻止她道:「酒喝多了傷身,不准再喝了!掌柜的,快去煮一碗解酒茶。」
掌柜的答應一聲,忙不失迭的跑向廚房。
「師傅您放,放心啊,我……我孟長歌千杯不醉!」長歌眯着眼笑,緋紅小臉格外滾燙,她又一指門口,扯着嗓子喊:「外面的門神,你……你給小爺滾進來!」
「歌兒,你想幹什麼呀?他們被師傅封了穴道。」
「我要寫信。」
長歌語氣里一股子憎恨味兒,說完又踹了一腳桌子,氣鼓鼓的道:「師傅,您必須幫我報仇!」
神醫師傅頗感意外:「哦?哪個膽大的,敢欺負我們孟小爺啊?」
「嗚嗚,就是您五年多前幫我救過的小錘子,他……他是個混蛋,是個殺人狂魔!但凡對我好的人,他都不放過,從前是離岸,然後是哥哥、蘇炎,還有濟雲寺的和尚!我現在……呵呵,我現在身邊沒有一個人,我成了孤家寡人,他尹簡開心了吧?他想把我困住,想讓我像只金絲雀一樣,乖乖地呆在籠子裏,等着他這個主人的臨幸……」
長歌罵着罵着,眼淚便朝外涌,她用力的咬牙:「我孟長歌是誰啊?我怎麼可能聽話妥協!師傅您……您替我打他,狠狠地打,我……我要寫信氣死他!」
「掌柜的!」
「拿紙筆,快點!」
正在煮解酒茶的掌柜,聽到使喚,又趕緊拿了東西送過來,且殷勤的鋪好宣紙,研好磨。
長歌連思考都不曾,提筆揮毫,寫下帥氣又瀟灑的分手信:夫妻之約,從此作廢。各自婚嫁,互不相干。孟長歌絕筆。
「哎,我說歌兒,有師傅在,你的病一準兒會好起來的,你寫絕筆幹什麼?「神醫師傅一看便急了,「你若是真想那小子死掉,師傅幫你出手,你想要他怎麼個死法,只要你說出來,師傅定給你辦到!」
「大卸八塊!五馬分屍!劍殺刀殺下毒!」長歌立即吼得激情澎湃,可轉眼卻哭得更厲害了,「我……他,他不能死,我想要他活着,我……我只想氣他……」
「呵呵,嘴硬心軟的丫頭。」神醫師傅忍不住笑,然後提醒她,「可你這信落到小錘子皇帝手裏,他還是會死啊!」
「為什麼?」
「被你氣死啊。」
長歌狠狠地抹了把眼睛,拳頭握得極緊,「他才不會氣死,他冷血着呢,頂多……誰知道呢,興許就答應了吧。」
神醫師傅搖頭又嘆氣,「歌兒,你現在酒醉神智不清,還是等明兒個再說吧。」
「不!我沒醉,我現在就要把信送出去!」
長歌犟脾氣,好一通鬧騰,神醫師傅只好給官軍解穴,長歌把信交到官軍手上,兇狠又氣勢的命令道:「立刻送往京城,必須皇上親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