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經過三小時的漫長尋找,南宮慕在一堆瓦礫中找到了兩具屍體,正是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父母。其餘地方,並沒有發現其他屍體,或許,二老已經將所有人遣散,獨自留下,為眾人爭取離開的時間。
但令南宮慕想不到的是,二老身上幾乎沒有什麼刀傷、劍傷之類的傷口,致命的,是插在胸口上的匕首,而且,這匕首是二老隨身攜帶之物。
「這……」南宮慕看着匕首上二老的名字,滿臉都是疑惑,頓了頓道:「難道,他們都是自殺身亡的?為什麼會這樣?他們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會選擇自殺而死?所面臨的敵人,到底是什麼人?僅憑那些小門派,不可能讓二老選擇自殺,仇家到底是誰?」
帶着滿心的疑問,南宮慕緩緩將父母身上的匕首抽離,而後將他們抱到溪邊洗掉身上的灰燼,最後找了塊依山傍水的地方,將二老合葬一塊,將他們的手放到一塊,讓他們在天堂也牽手共度,永遠都不分開。
而就在插上墓碑之時,南宮慕似乎在腦海中看到了另一個自己,還聽到那個透明的少年徐徐開口說話:「謝謝你,將爹娘入土為安,這樣我也安心了。日後的報仇之事,也就拜託你了,但對方異常強大,並非你此時可以抗衡,在達到頂尖高手前,不可輕舉妄動,切記。」
「至於對方是何人,我不能告訴你,希望你好好練功,別再像我一樣只貪圖玩樂。當時機成熟時,你自當會知曉仇家是誰。記住,對於身邊之人,不可不信,亦不可全信。好了我走了,好好利用這副軀體吧。」
「喂!別走!我有話要問你呢,餵……」南宮慕急忙叫停,可那個透明的影子並沒有停歇下來,在腦海中朝遠方飄去,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最後完全消失不見。而也就在此刻,一幕幕不曾有過的片段,不停在南宮慕腦海中閃現:
那熟悉的房間裏,一個三四歲的孩童在地上不停奔跑,臉上露出無憂無邪的笑容,口中不停咯咯笑着。木桌旁,一對年輕的夫妻依偎着,一臉幸福的看着孩童跑鬧,一家三口,多毛的快樂。
「慕兒小心!」
年輕婦女驚呼一聲,嗖的騰躍過來,一把抱住快要栽倒在地的孩童,並伸出玉指在孩童鼻樑上輕輕一刮,柔聲說道:「都說了多少次了,讓你小心點,看看,又摔倒了吧。這次可要記住娘的話,別再這麼不小心了。」
…………
隨着時間的推移,那孩童很快長大,已是一位十歲的少年,長得濃眉大眼甚是俊朗,而且大家都稱讚他習武的根骨很好,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練武奇才。怎奈少年不喜歡習武,只想着玩耍,每次練武都只是做做樣子。
這令父母倍感頭疼,母親還告訴他說,一定要好好的習武,將來才能有出息,才能不讓人欺負。可男孩告訴母親,說自己不喜歡練武,而且有父母保護着,誰敢欺負他這個黔靈劍派的少爺。
當男孩長到十五歲時,才在父母的要求下敷衍習武,勉強可稱為一個入門武者。可要想接任掌門,相差實在太遠,讓父母焦急萬分。可他並不當一回事,每日都只與要好的人玩樂,尤其是身邊的幾個貼身漂亮丫鬟,更是被他夜夜叫到了大床上。
若不是門派之中有好郎中,估計已經生了一對小孩了。為了收住他的貪玩之心,父母與世交要好的司徒家定親,兩個孩子同歲,並決定在他們年滿十七時成婚,讓女方管住男孩,讓他認真習武,以便日後接掌黔靈劍派。
由於男孩不喜習武,常常被人笑話甚至欺負,每每幾日,都得掛彩回家。這讓父母無比心痛,請最好的郎中,用最好的藥,買最好的食物……只要是他們能想到的,就會毫不猶豫的給男孩找來。而且每次都去找打人的一方理論,甚至有幾次還發生了戰鬥。
生病時,父母更是寸步不離,沒日沒夜的守候在男孩身邊,直到男孩完全康復才放心去做其他事情。濃濃的父愛、滿滿的母愛,一直伴隨在男孩身邊,讓他盡情的享受着父母帶來的快樂和幸福,享受着家庭的溫馨。
然而,就在男孩剛滿十六歲後沒幾天,他就因為失足掉入了後山的深坑之中,走完了這短暫的一生。
片段也到此結束,後來的事南宮慕自己知道,還感受到了父母那無微不至的關懷,甚至可以說是溺愛。讓他感受到了什麼是父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