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緩緩走進了城堡,雖然殘破,但是氣勢卻完全不同,曾經的骨堡完整,威嚴,然而安德麗娜住在其中只是一隻醜小鴨。而現在,雖然骨堡殘損,破敗。安德麗娜行走之前,卻帶着從未有過的自信,就連腳步都輕快起來。
主人的精神面貌,太容易影響到其他惡魔了。當日那些看到突襲瞬間掉頭就跑的護衛隊,此刻標槍一樣站立在四處漏風的城堡之中,沒有一個惡魔敢大聲喧譁。對走來的兩人,齊齊躬身行禮。
安德麗娜微微點頭,高傲無比,一切的自信都回到了它的身上,回來大廳——這裏已經被徐陽逸打出一個大洞,它卻置若罔聞,拉着徐陽逸的手坐了下來。
「你不問問黑眼?」剛坐下,安德麗娜親自給他倒了一杯酒,徐陽逸輕輕晃着問道。
「有什麼好問?」安德麗娜仿佛很驚訝:「你說它背叛了,它就背叛了,至於過程和真相重要麼?反正它已經死了,而且它的重要程度和你完全不在一個世界。」
徐陽逸笑了,惡魔也有自己的聰明之處。
安德麗娜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提着款式新穎的裙擺,毫不猶豫地行了一禮。
「謝謝。」它無聲閉上了眼睛,身體微微顫抖:「這麼多年……我第一次嘗到了權力的滋味,這種味道……讓我足以流連忘返。」
它很清楚,現在的一切,都是建立在這個人身上。
「互惠互利而已。」徐陽逸坦然受了它一禮,有些急切地說到:「東西呢?」
他受夠了沒有神通的日子。
如果有,之前的三位陽聖逃不出去。神通是通過語言,手勢,內外波動將靈力振幅,共振到一個極高的波段爆發,比單純使用靈力強大了太多。雖然現在魂狩無物不刷,但對方一旦破除了它,自己還真沒有其他底牌。
在惡魔世界,這種感覺讓他沒有安全感。
安德麗娜抿着嘴說道:「東西自然帶來了,不過……」
它深深看着徐陽逸:「我承認,之前我有所隱瞞。不過……真相往往很殘酷,你真的想知道你因為這個真相而付出的代價。」
徐陽逸沒有回答,只是平靜且堅定地抬了抬下巴。
「好……」安德麗娜閉上眼睛,斟酌了許久,才緩緩道:「所有的惡魔,都是來自於惡魔洪爐,它產生於不知道幾億,或者幾十億年前。每隔數萬年,最長紀錄十幾萬年,它就會噴發一次,時間不定。除了魔君,沒有惡魔具有生育功能。惡魔洪爐是唯一可以增加惡魔數目的方法,不過如今,也只不過保證了誕生和死亡的相對平衡而已。」
徐陽逸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從貓八二那裏知道,惡魔從噴發出來的一瞬間,都是劣魔,這些劣魔在數百年的吞噬中,相互殘殺中,終於開啟靈智,更幸運的就是正好遇到其它位面召喚。
這才能走上仆魔的道路,每一次惡魔洪爐不知道會噴出多少惡魔,但最終能活下來的,絕對不多。
這也是惡魔雖然壽命遠比其他生物長,卻在佔據太多位面之後直接選擇停手的原因——沒有兵員補充了。魔君出面,就算掃蕩下位面,誰去管理?誰去發掘位面的其他價值?單靠魔君的一句話?那些土人就拋頭顱灑熱血?可能麼?
安德麗娜很有眼色地等待着他思索完畢,看到對方目光重新亮起,才繼續說道:「每一次噴發,會吸收上一次化為殘渣,進化失敗的惡魔,轉為下一次噴發的原材料。你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嗎?」
徐陽逸微微皺了皺眉,他討厭這種說話方式,但正要開口,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亮光,倒抽了一口涼氣,目光灼灼地看向安德麗娜:「創世?」
「沒錯……」安德麗娜顯然說出這些東西,同樣冒着極大的危險,凝重地開口道:「創世……每一次噴發,都是一次創世的過程。」
「誕生與毀滅,任何法寶,都不可能達到這個平衡。根據所有魔君的記載,它們去過的無窮位面中,只有惡魔洪爐,可以達到這一步。」
「只有誕生,沒有毀滅,那就是永恆,違反了宇宙法則。只有毀滅,沒有誕生,整個宇宙都會孤寂而死,這同樣是宇宙法則。而能身具兩者的東西,被稱為神器。」
「惡魔洪爐,就是神器,就連我們如此強大的提拉岡底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