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怡,小心點啊,諾,給你,不用謝。」
付炎一個快步,從門口跑到床邊,幫忙在勺子快落地的最後一剎那,抓住了勺柄,將勺子遞迴給了她。
李思怡沒有去接,將頭轉向了一邊。
「思怡,你這是吃的午餐還是晚餐啊,沒想到這醫院還有這麼多菜式。」付炎完全沒有注意到李思怡的表情,也忘了發現一個熟人在醫院坐在病床上時應該先問其病情,而不是因為肚子餓,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她吃的什麼上了。
還是沒有回答。
「我能不能嘗一嘗味道啊?」
付炎真的是餓了,拿起手中的勺子,就去舀了一點玉米,放進嘴裏,咀嚼起來,「哇,這味道,這味道,還真不錯,好久都沒吃到玉米了。」
「你……」
看着付炎一點兒也不見外的用着自己用過的勺子,李思怡的眼睛裏滿是複雜。
「我再試一點點,再試一點點。」
付炎說着舀了一點菜,舀了一點米飯,一同放進嘴裏。「噢,我的天,米飯的味道,菜的味道,真的好棒,我決定了,以後要是老了,生病了,就都來這裏。」
「思怡,你不吃麼?」
「不想吃了。」
李思怡別過頭去,不想去看付炎。
「那我可以吃嗎?」
與世隔絕了五天的付炎,眼力見兒全部消失不見,加上肚子是真的很餓,沒等來允許,拿起勺子就大口吃了起來。
送給李思怡的特餐本來就有多的,可以供選擇的,所以一趟吃下來,雖然不是說吃太飽,也讓付炎不再餓了。
填飽了肚子,付炎這才注意到為什麼李思怡會在這裏,轉過頭去,嘴角還粘着一粒米,認真的問,「思怡,你怎麼會在這裏,也生病了麼?」
「也?」
李思怡順着付炎的問題,看了過去,發現付炎身上跟她一樣,也同樣穿着一身病號服,只不過他的是男士,她的是女款。
她還以為,還以為付炎是聽到了風聲,專門過來看她的……
「是練習受傷了,還是身體哪兒不舒服?」
付炎有些着急的問。
李思怡沒有回答,抿了抿嘴,看向了另一邊。
「思怡,你到底怎麼了,告訴我?不會是什麼大病吧?」
見李思怡不說話,付炎瞬間就慌了,前些天還那麼好好的,一起吃飯,怎麼就突然住到了醫院來,身上也沒綁石膏什麼的,應該不是練習時受的傷。
床頭柜上還有很多花籃,水果,從花籃的顏色款式來看,應該都是一個人送來的,如果沒猜錯,就是葉安琪。
沒有受傷,還有這麼多花籃,窗台上又擺了幾盆白菊,李思怡對他的態度也沒有之前那麼「禮貌」,有點愛答不理的,這讓他不得不往不好的方面亂想。
李思怡沒有說話,別過頭,聽着付炎在一旁的着急詢問,壓抑在心裏好久了的委屈,不由在這一刻,全部泛了出來,她並沒有想像中減輕,在昨晚手術的那一刻,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是少了什麼東西一樣,特別的無助。
她想哭,想找個依靠,可葉安琪在身旁,她又不敢表現出太多,甚至連委屈都不敢表現出來,她明白,她知道,她能夠看出葉安琪對付炎是有感情的,所以,她只能把委屈全部往自己的心裏壓,表面上還只能把那就當做是一個錯誤,一個意外,自己也不斷的催眠自己。
可人就是這樣,有的時候,會對自己陷入一種反向暗示,越是不願去想的,讓自己不去想的,會越來越想。壓抑久了,便會爆發。
「思怡,你可別嚇我,千萬不要嚇我……」
看着李思怡眼角泛淚的樣子,付炎真的被嚇到了,不會吧,她還這麼年輕,這麼年輕,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想到自己幫那個誰解決醫學上無法解決,額頭上傷疤問題的方法,付炎連忙道,「思怡,你告訴我,你哪裏不舒服,我或許可以幫你。」
「嗚……」
越是聽到付炎這麼說,越是聽到他關心自己,李思怡越發覺得心裏委屈,再也忍不住直接哭出了聲來。
「思怡,你別哭啊,思怡,思怡,你到底怎麼了?」
聽着李思怡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