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靠牆的是一個土炕,上面簡單地鋪着一塊木板,再墊着一張霉跡斑斑的床單,上面躺着一個赤倮上身的男人。
不知是不是因為生病了,他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從左晴歌這個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的後腦勺。
梳得整齊且光亮的髮髻,讓人一看就能猜出他一定是個白淨的文弱書生,要麼就是個愛乾淨從不干粗活的男人。
吱呀——
這時,從院子外傳來開門聲。
左晴歌迅速抬頭,往下一看,原來是有人來了。
再看蘇以南方才所藏的方向,這時已經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她在心裏嘀咕了一聲,怎麼能在這時候亂跑呢,又沒有能夠隨時聯繫上的電話和通訊硬件,等下該怎麼聯繫呢!
「我回來了,你今天感覺怎麼樣?」
聲音的來源是出自剛才開門進來的女人,剛才她只看了個背面,就轉去看蘇以南在不在,現在再尋了個遍,最後才在腳邊的那個房洞裏看到那女人已經進了屋。
她連忙湊上眼睛,想看看他們有什麼異常沒有。
至少也先了解一下這家的主人好不好相處,等下她假意從外面敲門,又該如何向他們打聽村裏的情況。
「你怎麼抖得這麼離開,我看看。」
「別……別過來……」
那男人的聲音有些虛弱,而且現在這麼一看,他的身子確實抖得很嚴重。
至於說話的那個女人也一直背對着她,左晴歌橫看豎看,都沒能將她的五官看清。
「我剛才到村子裏轉了一圈,本來呀是再想去藥鋪里賒點藥回來的,可今兒個不知怎麼了,外面所有的店鋪門都是關着的,更別說是藥鋪了。就連我們隔壁的阿牛家也是關着門的,今日又不是中元節,瞧他們都這么小心謹慎地。」
那女人邊說着,邊從土炕旁拖了一面水盆出來,糊弄了幾下盆里的方巾,就要給那個男人擦臉上的汗跡。
「去……去把門關上。」
那個男人有氣無力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活不久了的人。
「嗯,好。」
女人站了起來,轉過身往門口走來……
這次,左晴歌看清了她的面貌……
百、草、兒?!
她怎麼會在這裏……
當時黑白雙煞說送她到了丐幫後,第二天起來,就找不到她了。
她還想着是不是百草兒又想不開了,讓伊長老派人在附近找孩子的時候,順便也留意一下有沒有見過百草兒。
沒想到丐幫還沒有消息,就沒了幫派。
而她誤打誤撞之下,來到此處,就這麼再遇到她了……
她是在這裏遇到這家的男主人,和他生活在一起了麼?
左晴歌猶豫了片刻,想着要不要現在下去問一問她的境況。
而且百草兒沒事,說明這個村子裏的人應該也是沒事的。
聽她剛才說的話來看,她也不知道瘟疫和喪屍的事,想必這村子還沒遭殃。
這麼推算下來……
莫非是小黑和小白那邊出錯了?
可是村外的那些蛆蟲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