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見到我,老頭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怎麼是你,」
我也沒想到在這裏碰到這個老頭,疑惑過後,我在大春和石榴姐耳邊輕聲嘀咕了兩句,
「別動,那個東西不能弄死,」
老頭拿手電晃了一下,看到那個沒了氣息的怪物,臉色一變,幾步就邁了過來,順帶着將我和大春擠到了一邊,
「這……」
大春歪着脖子指着老頭,半天沒吐出一個字,
「要是能弄死它,我早就弄了,打草驚蛇知道不,」
老頭小心的將那個怪物的腦袋安回身體,麻利的拆下了兩隻蝙蝠的骨刺,將怪物的腦袋和身體縫合,重新埋回去,又特意找了幾隻還沒死透的蝙蝠殺死,將血擠出,滴入了下面,
弄好這一切,老頭指了指後面,讓我們仨先過去,
大春看了一眼我,我努了努嘴,順着老頭的意思來吧,從目前來看,老頭不像是壞人,
等我們三走出去,老頭小心的將我們留下的痕跡掃平,略微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誰啊,」大春一臉不憤的問道,
「先回去再說,」老頭也沒生氣,而是背着手順着小道向回走,
「走吧,」
我推了一把滿臉疑惑的大春,跟了上去,
之所以相信老頭,是因為老頭身上的氣息很正,中正平和,沒有一絲陰邪之氣,
當然這也可能是他裝出來的,不過如果他的偽裝真的如此高明,讓我一點察覺不到,那我也認了,
老頭家不算遠,走了不到五分鐘就到了,一座建在小山丘邊上的小院,
一進院,就聞到一股濃郁的藥香,奇怪的是,老頭身上根本沒有這股味,
院內一共五間房,紅磚綠瓦,很精緻,更奇怪的是,後面種了一排柳樹,院子裏面栽了一棵大楊樹,
所謂前不栽楊後不栽柳,這個老頭還真是有意識,這是想要招鬼嗎,
「進屋再說,」
老頭看出了我的疑惑,向前指了指,笑呵呵的進了屋,
屋內的擺設很古樸,桌椅的樣式都是民國時期的,老頭自顧自的坐下來,笑着問道:「是不是感覺我們很有緣分,」
「別在那故弄玄虛,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大春不耐煩的叫嚷道,
「小友印堂灰紅,欲煞纏身,這也就是小友,換個人早就精盡而亡了,」
老頭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大春,嘴角勾起了一抹古怪的笑意,
大春剛要發火,老頭又轉頭看了看安靜坐在一邊的石榴姐,繼續道:「欲蠱餘毒未盡,夜夜笙歌之下,元氣大損,穴竅之內又藏有陰神,四十歲之後,必定病痛纏身,」
「我們夫妻怎麼樣,用不着您老操心,您還是先說說自己的來歷吧,」石榴姐一句話就把老頭堵了回去,
我則是死死的盯着老頭,他說的沒錯,自打中了欲蠱,大春和石榴姐每天最少來上兩次,如果沒來,那麼第二天肯定翻倍補償回來,
這麼短的時間,他能說准,要麼他是真有本事,要麼他早就調查過我們,
無論是哪一種,都只能說明一件事,我們仨在他的眼中是透明的,最重要的是,他沒有說我,只是對我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笑容,這個笑容讓我想起了先前的那個老道士,
「老夫李德才,一介中醫而已,古語云醫卜不分家,粗通卜卦之術,」
老頭笑着回答,還是沒有動怒,繼續道:「前兩天老夫心血來潮,給自己卜了一掛,有客西來,大善,上上籤,所以老夫走了一趟,那天在火車上,老夫便覺得和小友有緣,今天果然再次相遇,」
他的解釋很勉強,我是一點都不信,他出現的太過於詭異,我們仨就好似一頭撞入了他的地盤,
大春撇了撇嘴,他是一點都不信,一直用戒備的目光盯着老頭,
「隨便你們信不信,不過你們來,老夫倒是舉雙手歡迎,」
對於大春的敵視,老頭是一點都不在意,始終笑呵呵的,
「洞口的那個東西是什麼,打草驚蛇又是什麼意思,」我皺着眉頭問道,
「那是蠱,種蠱,」
提到洞口的那個東西,老頭臉上的笑容沒了,紅潤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愁容,
「種蠱,」我皺了皺眉,這個東西我沒聽說過,蠱還有種蠱,難道能配種生下來蠱蟲不成,
大春好似想起了什麼,在那不吭聲了,
「才叔,不好了,不好了,」
我剛想繼續問,外面傳來了一個驚慌的叫聲,院門也被敲的咚咚作響,
老李頭坐不住了,再也保持不住那種平靜,站起來沖了出去,
「好像是黃姐的聲音,」我嘀咕了一聲,也跟了出去,
開門一看,外面果然是黃姐,她一臉驚慌,衣服不整,最上面的一顆扣子還系歪了,露出了一片白花花的胸脯,
「才叔,二子馬上風了,快救救他啊,」
黃姐一把抓住老李頭的胳膊,手抖的和篩糠似的,
「別急,」
聽到是馬上風,老李頭明顯鬆了一口氣,不過面色還是陰鬱的很,我看的出來,黃姐和二子不是夫妻,
「等着,我去屋裏取藥箱,」
老李頭扔下一句話,轉身回了屋,黃姐這才注意到我們仨,有些驚疑的問道:「你們怎麼在這裏,」
「馬上風是啥病,」大春在旁邊壞笑着問了一句,
黃姐立馬沒聲,臉也紅到了耳根子上,氣氛頓時尷尬了起來,
「走吧,」
老李頭背着小藥箱從屋裏走出,算是讓我們拜託了尷尬的氣氛,
我們仨跟在老李頭身後,以前聽說過馬上風,見到還是第一次,我是真好奇,
黃姐口中的二子離老李頭家不遠,還不到一百米,是一棟二層的小洋樓,
院門內門都大開着,黃姐領着我們直接進屋上了二樓的第一間房間,房間內亮着燈,一個光着身子的大漢在那打着擺子,臉紅的和猴屁股似的,
「沒我的大,」大春這個憨貨掃了一眼二子的胯下,小聲嘀咕了一句,
「日啊,」我被大春這句話弄得半響不知道說啥好,
石榴姐一把掐住了大春腰間的軟肉,擰了一圈,
老李頭一見二子這樣,反而有點急了,急匆匆的打開藥箱,拿出一根針灸用的針,對着二子的足底扎了下去,
一針下去,二子翻起了白眼,身子向上挺,拳頭猛地攥緊,
「把住他,別讓他亂動,」
老李頭對着我和大春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