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被逼的賣兒賣女,他有一個外號叫鐵公雞,當自不拔毛之物,他最恨別人說他胖,如果被他聽到你喊他胖子,恐怕少不了一頓打。」
聽到周圍人的解釋,剛剛喊胖子的人趕緊閉上了嘴,慶幸自己的聲音不大,不然又是一件麻煩事。
「哼哼,我倒要看看你能畫出一個什麼模樣的柳樹來。」家奴不知從哪裏端來一把椅子。方員外舒服的坐下,翹起二郎腿,有滋有味的哼起了小曲,每天在街上逗弄這些落魄之人,已經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小爺我什麼本事沒有,只是這丹青之法卻是天下獨絕,待我蘸墨,給你畫出那一棵離愁之樹。」少年攤開白紙,輕輕蘸墨,揮毫潑散。
墨汁聚於紙間,筆尖輕劃而過,枝條掩映白紙之上,好似姑娘們剛梳洗過的縷縷青絲,短鋒交織,似春風拂過,披着嫩衣的楊柳,搖擺着輕柔的枝條,婀娜多姿地舞動身軀,吟誦催耕曲。中鋒揮毫,輕風將它們的下梢一起托起,默默之間,墨珠流轉,又刷得垂下了,仿佛女孩們披散的長髮。
人言柳葉似愁眉,更有愁腸似柳絲。柳絲挽斷腸牽斷,彼此應無續得期。
好一幅春風怨柳圖!
「好丹青!」
街道上安安靜靜,全場的人看的痴了,直到有人發出喝彩之聲,大家才反應過來。
「這個破丹青,我家隨便一抓一大把。」雖然心裏也很佩服少年的畫技,可是嘴上卻不能輸。
周圍看熱鬧的人大多知道方員外的凶名,並不敢多嘴。
少年佯裝發怒,捲起破爛的衣袖,抹了一把額頭間的汗珠,臉色通紅:「你說我這幅畫到底有沒有達到你的標準。」
方員外剛想說沒有,可是見少年手拿毛筆,怒目圓睜,只要他下一句說出不好,便有打架之禍,雖然少年身材瘦小,並不一定是他這位大腹便便之人的對手,可不管這場架誰輸誰贏對他都沒好處,如果他贏了,傳出去肯定是方員外欺負一個瘦弱的孩子,如果他輸了,大家一定會說方員外外強中乾,連一個面色飢黃的少年都打不過,所以這場架是絕對打不得。
無奈之下,只得暫時低頭,「你的這幅畫還湊合,那二兩銀子是你的了。不過……」,方員外圓眼一轉,話鋒打住。
少年聽到方員外說銀子是他的了,心中一喜,又見他話機有變,雖不想搭話,怎奈好奇心頗重,「不過什麼?」
方員外掏出一錠比剛剛大數倍不止的銀子,遞到少年胸前,眯着眼笑道,「我承認你的柳樹畫的很好,可是,死物終究是畫不出神韻,如果你可以畫出神韻之物來,這錠銀子便是你的。」
少年瞅了一眼那錠銀子,至少有十兩,這些錢夠一個普通三口人家維持半年生計。
少年也學着方員外的樣子,眼珠子一轉,大聲道:「好,你說!」
周圍的人原本見熱鬧看完了,都準備去忙事情,可是此時又見高潮,整條大街都給圍的水泄不通,大家都想看看有鐵公雞之稱的方員外在輸掉二兩銀子後又要玩什麼花樣,這個少年可不是老油子的對手。
方員外見少年上鈎,暗笑道,「少年心性,不過是隨便耍了個伎倆,立即就上鈎了。」轉念一想,對方不過是一個少年,就算陷入自己的泥坑之中,也不值得面露得意之色,「我想讓你畫一張神韻之作,你覺得畫什麼最妙。」
少年微微一笑,「若論神韻,自然是萬物靈長佔得優勢,男人如泥,女人如水,男人油滿肉多,污濁不堪,水是萬物之源,神韻無比。」
周圍的人聽得少年之言,都是哈哈大笑,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在諷刺方員外肥胖多油,污濁難聞。
方員外一滯,自然也聽得出其中暗諷之意,心中極為惱怒,可是卻不能立即翻臉,上鈎的魚如果受了驚嚇,很容易就會掙脫逃走。
順着少年的意思,方員外撫着突起的肚子,陰着臉,眯着眼睛沉聲道:「那你可知道在這清水城中哪位女子最賦神韻之色。」
少年一怔,他落魄街頭,各處輾轉,到這清水城附近剛過半月,卻是不知此處風情。
不待方員外詳解,周圍的行人俱是面露陶醉之色,原來半年前有一位如仙人般的女子從都城返回清水城,經過沉舟鎮時被街邊的這棵大柳樹吸引,駐足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