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志清與何敬之很為上海的局勢擔憂,可是比他們更急的是尊貴的裕仁天皇。
在組建第三艦隊的同時,日本海軍當局還要求陸軍派兵參戰。2月1日,經陸、海、外三大臣會商後,陸軍省決定調派部隊赴上海參戰。2月4日,參謀總長發佈命令,派遣第九師團、上海派遣混成旅團及炮兵、工兵、空軍等部隊,在上海登陸,配合海軍進攻上海。次日該命令得到天皇批准。裕仁天皇授意在上海發動一場假戰爭,除了轉移英美各國的視線,讓他們不在注意滿州,更主要的目的是想讓國內的財閥勢力就範。為了防止日本海軍為了挽回榮譽而假戲真做、擴大戰爭,他命令增援部隊要緩緩推進不可急躁,還每天親自查看關於戰鬥部署和後勤的每一個細節。裕仁天皇心裏知道,這次遊戲玩大了,不僅要蒙蔽國際社會,還要欺騙他的臣民和為他賣命血戰的官兵。最後實在放心不下,把皇后的堂兄調來擔任海軍總長。這下海陸軍最高指揮官都是皇親國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場戰爭對裕仁有多重要了!
一邊是裕仁急火攻心,另一邊是三井等財閥磨磨蹭蹭不往外掏錢。按照日本慣例,國家的財政大計都要徵得大財閥們的同意。現在錢還不到位,顯而易見,他們對帝國政策持有異議。這是明目張胆地向天皇叫板!這次他們可要吃點苦頭了。
當日軍轟炸的目標越來越靠近西方列強在上海的租界時,日本政府向東京的外國使節發出調停中日之間「誤會」的提議。過了兩天得到回覆,美國國務卿表示必須把上海的斡旋和滿洲問題結合在一起。這樣,只要西方國家對上海問題採取強硬立場,害怕經濟制裁的大財閥們就不會為戰爭掏腰包。雖然日本的國家信用在紐約等國際金融市場上跌到最低點,對今後日本海外融資十分不利,裕仁仍然堅持拒絕接受美國的方案,他更沒忘記一個月前曾警告過財閥,既然他們還拿不定主意,懲罰銀行家的計劃開始啟動。
這次倒霉的是前大藏相井上准之助,當初正是他協調三井等財閥進場囤積美元,而且他知道這個陰謀來自皇宮,後來他在勸導財閥們向國家捐獻部分利潤一事上辦事不力。俗話說:「伴君如伴虎。」誰讓井上准之助知道得太多呢!
2月2日,裕仁邀請了原來中國情報網的負責人到皇宮講課,此人在中國的下屬是日本右翼組織血盟團的領袖,他們以暗殺政界人士聞名。當天晚上8點,井上准之助準備在一所小學作競選演講時,被血盟團最厲害的刺客連開三槍斃命。「三重陰謀」的第一個犧牲者誕生了。
除掉井上准之助的另一目的,是為了在即將開始的大選中打擊執政的政友會和犬養毅,因為美元套利是在犬養毅內閣時期發生的,而政友會的溫和主張往往和天皇及軍方的擴張政策相左,他們認為帝國應該奉行經濟擴張而不是軍事擴張,同中國要保持長期合作。
……
日軍增兵遣將,十九路軍亦調整部署,加強第一線陣地力量。調整的部署情況如下:七十八師一五六旅由閘北調防吳淞和寶山,其第四、五團守吳淞、寶山,第六團擔負大場至真如車站一線的警戒;一五五旅第一、二團集結真如附近,第三團負責北新涇到真如一線的警戒。六十一師2個旅由南翔分別推進到大場、劉行,其一二一旅第一團擔任江灣的警戒;一二二旅第四團擔負瀏河、川沙口方面的警戒。六十師接替第七十八師守衛閘北至江灣一線。財政部稅警總團和憲兵第六團守備南市、龍華、虹橋、北新涇一線。
……
「這小日本也不不守信用了,不是說好停戰了嗎?」蔡廷鍇拍案而起。
第十九路軍六十師一部乘火車增援上海,列車剛到真如車站,日軍的飛機便聞見而至,一陣狂轟亂炸之下,七百多名官兵喪生,連帶着部署在車站內的三輛軌道炮車也被炸毀,難怪蔡廷鍇會大怒。
「小日本怎麼會守信用?我早就讓你加強戒備了,現在發火有什麼用?」徐彥卓平靜道。
「徐總督說的是,這事怪我!」蔡廷鍇一臉內疚。
「也不能全怪你,日本人的飛機能如此準確的進行轟炸,沒有地面的情報絕不可能做到。日本人的情報組織無孔不入,防不勝防,這事交給我來辦吧!」
說罷,徐彥卓對袁銳道:「你去讓杜月笙以最快的速度到這裏來一趟。
第922章 調兵遣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