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石鐘乳?這麼一滴隨隨便便就可以在拍賣會上拍出幾萬下品靈石的萬年石鐘乳?而且還有這麼一盆?
即便在前世,傅靈佩也一直是個苦哈哈緊巴巴的金丹修士,未曾有過一擲千金的豪邁之氣。所以突然這麼一盆萬年石鐘乳出現在眼前,換算成下品靈石簡直是滿山填海不可計數,不免激動得眸光閃閃。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靈力融入了萬年石鐘乳的氣息,似乎連運轉也活潑了些許。
不過可惜,帶了個尾巴。
尾巴前後腳便跟上前來,看着眼前的一盆萬年石鐘乳,也不由驚詫萬分,瞪大的雙眼一瞬間破壞了清冷的氣質。
「這是?」
「不錯,確實是萬年石鐘乳。」傅靈佩點點頭,認同了他的疑惑。若非前世排毒丹太過難練,她在採得非源草以後,硬是去拍賣所一擲千金拍了一滴萬年石鐘乳增加煉丹成功率,不然也不會輕易認出眼前之物。
未待她話音落下,沈清疇迅疾左手一招,玉扇平甩,便欲制住她。
就知道靠他不住。傅靈佩直接拋出早就準備好的爆裂符,破了迎面一招。兩人瞬間斗作一團。
沈清疇越打越心驚。依他本意,作為築基修士,迅速壓制住她,再分潤一層,便已算不錯了。可是眼前女修舉手投足之間,似是對他攻擊習慣了如指掌應對得法,加上之前確實受了不輕的傷,在不欲傷她的前提下倒一時間也制她不住。
「你卻是拿準我不欲傷你。」沈清疇此話的情緒未明。
「不敢。」傅靈佩諷刺一笑,手下也未停,但即使事先猜到,卻沒想到他出手會那麼快,毫不猶豫。果然,前世的自己,太過愚痴,以至於一點都不了解自己的枕邊人是什麼樣。
以為他不染俗事,清高自持,以為他外物不縈,純良善厚。不,大錯特錯。明月光?不,是污水溝吧。
她眸光沉沉,喜怒不變,白皙的臉頰被暈黃的光襯着,更顯得艷色逼人。
「我心悅你,與我參與爭奪,並無衝突。」沈清疇沉沉地目光看着眼前的女修,眯了眯眼,似是被眼前的艷色奪去呼吸,手頓了頓,冷冷的眸光似要把周邊凍住,「你如何會如此天真?這個世界,原本便是如此。」說着,身邊的氣息更冷,出手越發凌厲起來。
不,不是天真,不過是篤定你另有所圖,在未達目的之時暫時不會傷我罷了。傅靈佩暗忖。
正僵持間,一道白色的光影從二人中間略過,落入了前方的石盆里,濺起一地「水花」。
糟糕!二人迅速迴轉,已是挽救不及。原先還有滿滿一盆的玉液瞬間只得小半,並且還在持續減少中。
兩人迅疾向前,雙手不約而同地緊緊揪住盆外的蓬鬆大尾,一把提起,想要看看究竟是何物,居然敢虎口奪食。
一匹狼?!練氣中期?
只見一隻約成人懷抱那麼大的離風狼正嗷嗷叫喚,渾身皮毛雪白,異常漂亮,嘴巴還吧咂吧咂似是回味,黑乎乎的圓眼珠正滴溜溜地轉着。
「嗷——,別殺我,別殺我,純屬路過,路過。」一陣尖利的女音突然響起。
「母的?」
「會說話?」
兩人同時喝問出聲,面面相覷。
「我這雪白高貴的皮毛,這圓圓的身段,這大大的黑眼珠子,這高高的鼻頭,這紅紅的大嘴,哪裏不像個母的?!你們說,哪裏不像?!」母狼簡直是出離憤怒,破鑼般的嗓子刺啦刺啦地簡直刺破天際。她拼命撲騰着,四個爪子亂蹬,想要掙脫背上的束縛。
突地頓住,黑眼珠呆呆地看着一旁的沈清疇,直愣愣的。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念了一段,母狼如夢初醒,直往沈清疇身上撲,傅靈佩簡直拉她不住,便順勢放手。
「公子!公子好俊!公子貴姓?奴家叫狼念嬌,公子可以叫奴嬌嬌。公子缺靈獸麼?奴家又乖巧又機靈,打家劫舍,噢不,養家餬口是把好手!公子收了奴,奴定鞍前馬後服侍公子您!奴還會打獵洗衣做飯,暖床疊被,樣樣都行,門門都會!」狼念嬌誕着臉,扒着沈清疇的衣服不放,原本白白的長衫立刻黑了一片。
連帶沈清疇的臉,也烏黑烏黑的。
傅靈佩抱胸,看着沈清疇難得一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