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靈佩這次晉升的無聲無息,天上連個水花都沒落下來,以至於除了近旁的幾人,還沒人知道。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可傅十一在堂下孤零零站着,對上正中那撲面而來的威勢,只覺得比之前還嚇人些,便忍不住有些腿軟。
雖逞強說了幾句,心裏卻到底哆嗦。
傅靈佩什麼都沒說,只嘆了口氣,卻把她嚇得幾乎要跳起來。
「屈打成招?」傅青艋搖了搖頭,眼裏是痛心,更是失望。
「莫太看得起自己。」傅青淵敲了敲桌子,站了起來,近前道:「也莫看不起旁人。」
「我不想對自己曾經的學生用刑,可你若是執意……那便休怪我不念舊情了。」傅青艋信手又給自己斟了杯,輕輕嗅了嗅,舉止悠閒寫意,話里的鋒銳卻讓傅十一又抖了抖。
整個廳內氣氛凝重得像一塊凍住的玄鐵,又重又冷。
傅十一隻覺得冷意從腳底板一直往上竄,即便之前再三安慰自己的死無對證說也不管用了,「啪——」地一下便跪坐在了地上。
眼神無力,「你們……都知道了?」
「猜到一些。」傅靈佩看她,「傅靈袖,我等了你許多天,都沒見你來坦白過。可以想見,你也不覺得自己錯。」
「錯?我為什麼要認?」
傅十一突地抬起頭,臉色蒼白,「你們這些天之驕子,如何知道我等普通人的艱辛?家族所供有限,我資質不高,要結丹何其艱難?既然有一條捷徑,我為何不能試着把握一番?」
「所以,你不過為了一把上品法器,就挑唆傅程慶對付傅程熹?」
「有何不可。」
「世之攘攘,皆為利來。我傅靈袖到這個年紀,再不搏一把,還有何仙途可言?有這把□□在手,我不就奪得了築基期冠首?還能一舉除了個競爭對手,豈非一舉兩得?」
「恬不知恥,恬不知恥!」
傅青艋痛心疾首。
「當日在族學中,我可曾教過你不擇手段?可曾教過你殘害族人?修仙者修心,寧從直中取,不從曲中求,豈可走這些歪門邪道!你修的,還是仙麼?」
傅十一當時在學堂里,雖然天資不顯,但終究也是教過,費過心的,傅青艋失望不已。這個他一直看着長大的孩子,長歪了啊。
「你們怎麼知道我沒有試過?」
傅十一似乎豁出去了,她「唰」得站了起來,喝道,手指朝着頭頂,「可不論我如何掙扎,也不過是最底下那一隻泥鰍,爬不出河岸,上不了頂峰,化不成飛龍!我九死一生得來的東西只要上面一句話,就可以隨隨便便輕易奪走,留給我一些破爛,那時,這直在哪裏?我累死累活勤勤懇懇地忙碌一年,還頂不上人家獻媚的一句話,那時,這直又在哪裏?」
「我只知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十一!」傅靈佩猛地喝了一聲。
「這些,我不想聽。我只問,傅程熹的丹田被破,你摻和了多少?」
「不多,不過是幾句話,和一味藥。」傅十一神情複雜,收起常形於外的嬌俏笑顏,眼神看着,便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到這個地步,她也沒什麼好瞞的了。
「那姓沈的,讓我在傅程慶面前說上幾句挑唆的話,那傻子本就嫉妒,聽了之後便熱血上頭地要去整那傅程熹,讓傅程熹酣睡之藥也是我裝作無意落下的,當然,是經過不知情人的手,以至於傅程慶完全沒猜到是我。」
「不過,十一有些奇怪,不知是何處露了破綻,真君,可否為我解惑?」
傅十一毫無愧疚之意,在她眼裏,這一切不過是弱肉強食,各使手段罷了。
傅靈佩沒答,她將之前所有細細梳理,又聽到沈清疇當日言語,便猜到必然是有人當了他推波助瀾之手,廢了傅程熹,至於懷疑傅十一,一切不過是起源於她的好心。
好心提醒她提防傅三。
可為何要提防?傅三既是看中傅二,自不會害他弟弟,首先排除,那提防必然是在旁處。當日傅三花欲染一出,傅靈佩便猜到傅十一必然是知道些什麼。
既是知道,那便說明也參與了些內情,沈清疇這人她了解,向來想十步走一步,有傅三這顆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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