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梨和郁青不和,是整個高二都知道的事情。
兩個人都是數學課代表,經常湊在施恩軍那裏幫忙,又都是豆蔻年華的女孩子,按理說關係應該好才對。
可事實偏偏相反。
趙小梨跟着師惠長大,整個院子裏的人就沒有不知道師惠是幹什麼的,老娘們愛嚼舌根,也不避諱,這群孩子們心裏八成也都知道些。不過趙小梨實在是太優秀了,從小學到高二,她從沒拿過第一以外的名次,外加她性子好,長得漂亮,又有不少一路升上來的同學幫忙,說這事兒的人就少。
郁青也是土著,他爸剛升了學校的後勤科科長,媽媽在街對面開了個小賣部,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從小也是被寶貝一樣養大的,性子有些傲。但有第一就得有第二,郁青的成績不穩定,常年在年級前十晃蕩,但即便是她爆發一次,也就是個年級第二。更何況,還有人偷偷評了什麼校花。
衝突就在校花上。
趙小梨白淨而青春,郁青艷麗而奔放。
十七八歲的少男們,還不到欣賞性感的年紀,清一色的都投給了趙小梨,說郁青太成熟。
這話傳到郁青耳朵里,她就說了一句,「花魁排名嗎?當然沒我的份了。」
她說話的時候,趙小梨也在。郁青還問了一句趙小梨,「你這也算是青出於藍了。」
趙小梨咬緊了嘴唇沒跟她吵,因為她知道,不能吵,她家的爛攤子,吵架了被人挖出來會是更不堪的存在,她轉身走了。
從那以後,郁青和趙小梨不對付,就成了眾所周知的事兒。
不過沒到周末,趙小梨就跟郁青見面了。半下午的時候,正在上生物課,班主任推門進來,跟生物老師打了個招呼,衝着趙小梨招了招手,「小梨,過來一下。」
趙小梨一臉茫然地走了出去,一出門就被班主任摟住了肩膀,好聞的香水味在鼻尖環繞,班主任叮囑她,「jc來了,你和郁青不是施校長的課代表嗎?想問問你們話。郁青已經在裏面了。」
她拍了拍趙小梨的肩膀,「問什麼你說什麼就是,沒事的。」
趙小梨哦了一聲,就被帶進了辦公樓。
去的是空出來的一間辦公室,趙小梨過去的時候,郁青正好從門裏出來,她剛剛生完病,顯然並沒有恢復,臉色蒼白,裹着厚厚的羽絨服,不過還是很高傲的樣子,兩個人擦肩而過,郁青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一副「我不認識你」的樣子,轉頭就跟二班的班主任走了。
小梨的班主任也氣壞了,衝着郁青忍不住說,「這丫頭怎麼這樣呢!」
然後門就開了,出來個三十來歲挺和藹的jc,衝着趙小梨揮揮手,「趙小梨吧,來,進來吧。」
趙小梨以為會是五堂會審,沒想到進去后裏面空蕩蕩的,只有個穿着皮夾克的傢伙拿着個一次性杯子在接水,大概聽到了腳步聲,他抬起頭來,露出了帶着酒窩的笑容,「哎,又見面了。」
是關也。
趙小梨的心不知道怎麼的,一下子輕鬆下來,甚至,她都能回應,「又見面了。」
那邊張戈關了門進來,一瞧這樣就推了推關也,「認識啊,那你一邊聽着去。可別忘了,我是擔了多大的風險把你弄過來的。」
關也將水杯遞給趙小梨,一邊吐槽,「明明是我代軍哥班,」一邊真坐在一旁了,顯然並不準備參與問話。
張戈是個挺和藹的人,就跟他的長相一樣,他讓趙小梨隨便找個地方坐,然後就問她一些問題。「你應該知道我們是為施恩軍來的。施恩軍帶着學校領導到各班視察,走的時候叫你出來說了幾句話,他說得是什麼?」
「他說卷子他改完了,讓我明天一上學就去拿,他早自習講。」
「你跟他經常接觸嗎?」
「我幫他改卷子,統計分數,送作業,拿作業,挺多的。」
趙小梨有些緊張,雙手握成了拳頭,放在了膝蓋上。
張戈看了看她的手,安撫她,「不用緊張,就說說你知道的就行了。他身體怎麼樣?」
「一……一般吧!」趙小梨仔細想了想,「他有哮喘。」
張戈跟關也對視了一眼,「你怎麼知道?」
「他隨身帶着藥,在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