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漢民怕是沒想到趙小梨這麼潑辣,院子裏來來往往的都是一起住了幾十年的街坊鄰居,誰不認識誰呀!
他睡師惠是因為師惠自甘墮落,這院子裏,睡過師惠的男人能佔一半,剩下一半八成也佔過便宜,他又沒老婆,誰管得着?要罵,那群老婆子們也是罵師惠不要臉!
可趙小梨不一樣,院子裏人人都知道,這丫頭跟她媽不是一路人,從小學習好,懂禮貌,當年中考就考上了一中,要不是南中免了學費和書本費,還承諾一個月給她五百塊生活費,趙小梨是不會窩在南中的。
院子裏誰不說,趙小梨將來是要有出息的,師惠是上輩子燒了高香,生出個這樣的閨女!
若是讓人聽見趙小梨這樣喊,他壓根就不佔理。
想到這裏,林漢民乾脆上前捂住了趙小梨的口鼻,扯着她往樓東頭走——那邊挨着牆,是一條夾道,一般沒人從那兒走,趙小梨就算是喊破嗓子,也沒人聽見。
林漢民五大三粗,趙小梨不過八十斤重,如何抵抗得了?不過瞬息之間,人就已經被帶離了樓道口,甩到了夾道的地上。
幸虧是冬天,趙小梨穿得又厚,可即便這樣,半片身子砸在水泥地上的痛感,還是讓趙小梨發出一聲低呼。可也就這一聲,她幾乎立刻向後退,靠在了牆上,找了一個支撐點。同時一般盯着林漢民,一邊試圖站起來。
因為怕樓上的壞小子偷襲,這條夾道她不怎麼走,但大體還是知道的。夾道通向前後兩棟樓,若是夏天裏,會有不少人在樓下打牌打麻將,她只要高聲喊就能聽見。可如今是冬日,誰會在外面呆着?加上樓上的供暖都停了,很多人乾脆拿着塑料布糊上了窗戶,她就算喊破了嗓子,也不會有人聽見,就算是聽見,他們嫌冷也不會出來看看。
她不由暗暗後悔,應該晚點出來。
可當趙小梨抬頭對上林漢民的眼睛,她便知道今天的運氣已經不是一般的差了。那傢伙的眼睛,此時正直勾勾地看着她,一臉的淫/邪,就算什麼都沒說,趙小梨也知道他想幹什麼!
林漢民可不是盯着她一天兩天了。
果不其然,「小梨!」這個男人叫着她的名字,往前又邁了一步,他的雙手甚至忍不住地搓動起來,就像是等着要吃頓美味大餐。
趙小梨往邊上靠了靠,「林漢民,你知道我今天是誰送回來的嗎?」
「誰管你!」林漢民繼續往前,「小梨,我剛剛說的都是真的,你看你高中能減免學費,大學就不行了吧。我一個人,沒老婆沒孩子,你說掙得那些錢都幹什麼啊,你要是願意,我都給你!」
「你從了我,我給你出學費,給你買好看的衣服,給你買手機,買電腦,你同學不都有嗎?我都給你買!」
「小梨!」
他邊說邊撲過來,巨大的身軀就像是一座山壓過來,趙小梨慌忙往一邊退,躲避着林漢民,聲音里已經帶着恐懼,發了顫:「我不要!你別過來!」她乾脆轉頭往外跑,急急地說,「今天是警察送我回來的,很多人都看見了,那是我好朋友,我要是有事,他會找你算賬的。」
「呸!」沒碰到半根毫毛的林漢民吐了一口,不屑地說,「什麼警察會跟你做朋友!抓你媽嗎?」他一抓未中,乾脆又撲了上來,「小梨,今天你是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他媽的,一個□□的女兒,裝什麼清純!你……」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趙小梨,又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腹部,那裏插着一柄鉛筆刀。
「殺……殺人啦!」他喊。
——————————————————————
從會議室出來,不過走了三步,關也的肩膀就塌了下去。
警隊的人都在辦公室里,外面就趙明明閒的沒事,瞧見他忍不住就說,「怎麼樣?又被趕出來了吧!跟你說了別白費功夫了,單隊那可是一言九鼎的人,他就說了不准你參與,怎麼可能食言?」
趙明明一向囉嗦,跟張戈並稱警隊雙簧,關也此時心情不好,一點也不想理她。
關也直接回了自己的位置,將筆記本攤開,準備分析現有的線索。他就不信,如果自己不放棄,如果自己破了案,單宇能一直壓着他。
趙明明湊了上來,伸手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