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辦公室里響起夏征的聲音。
「查清楚了。」
傅紀年輕描淡寫的嗯了一聲,然後手鬆開了鼠標,坐在皮椅子上轉了一圈看着落地窗外,就等着夏征繼續說。
夏征估計是剛剛起床才得到消息就打來了電話,那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接着就是刷牙的聲音償。
「你隔壁那房子,是sole雜誌社的老闆買來送給自己的員工的,據說那員工是國外總公司的當家編輯,因為回國工作公司才買了套給她住。」
因為在刷牙,電動牙刷的聲音不間斷的響起,夏征的聲音也有點含糊不清。
傅紀年為了聽清,聽得有些艱難,眉頭不可避免的皺了一下。沒一會兒,他轉回身子,只說了一個字。
「好。」
夏征一聽,感覺他要掛電話了,立馬緊接着喊住了他。
「老傅!」有點急,像是怕他掛斷了。
「還有事?」
傅紀年掛斷電話的手一頓,又將電話拿到了耳邊,臉上始終沒有什麼表情。
夏征有些侷促的故意咳嗽了一聲,「昨天晚上我喝了點酒,說話可能太直接了,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知道我和陳放誰都沒有資格說你,你才這件事情的犧牲者。」
提到昨晚,傅紀年沉默了,臉上也終於有了點起伏,但不是昨晚那般的不耐煩。
他擰着的眉頭鬆開,臉上換上了一種無奈和傷感的表情。但是不出幾秒,這樣的表情他立馬又收了回去,這些年他一直習慣於喜怒不形於色。
他心底的柔軟好像只有那個人才能再打開。
電腦屏幕在眼前黑了下去,傅紀年抬手動了動鼠標,屏幕再次亮起來,幽若的藍光照亮他的雙眸。
他沉聲略帶笑意的說:「你難得主動給誰道歉,我領了。」
夏征在那邊輕聲也笑了,清了清嗓又問:「這下安心了吧?你帶着安安就放心住那吧。等過兩天挑個天氣不那麼熱的時間,我跟陳放過去你那裏露天燒烤。」
傅紀年知道自家別墅旁那塊草坪舒適,但還是忍不住蹙眉。
「你們倆在外面吃了就是,別帶着孩子吃這種髒東西。」
「我也不想,但我再不實現諾言,安安估計又要生我氣了。」夏征無奈的笑着,但是卻是開心的。
傅紀年嘆了口氣,說:「跟他爸一樣,脾氣大。今天還因為我沒答應他去拜訪新鄰居跟我生氣了。」
「那現在查清楚了,你就讓他去。」夏征說完,緊接着又說:「記得買點禮物什麼的上門,別空着手就去。」
傅紀年:「……」
「呸,搞得我像個女人一樣。不說了,你自己看着辦,我掛了!」
「嗯。」
結束了與夏征的通話,傅紀年拿起辦公桌上的座機恩了兩下,然後接通了秘書辦公室的電話。
掛了電話沒一會兒,辦公室的門被從外面推開,吳曼苗條端正的身姿出現在辦公室的門口,大方得體的笑着。
「傅總,有什麼事嗎?」
傅紀年聽見聲音抬頭,波瀾不驚的視線看着她,沉聲安排:「晚上的活動取消吧,我有事。」
「好的,那還有別的事嗎?」
「沒了,出去吧。」傅紀年吩咐完,低下了頭。
吳曼恭敬的點了點頭,轉身打算離開,手剛剛打開門身後的一個聲音又喊住了她。
「等等。」傅紀年磁厚的聲音,難得有些猶豫。
吳曼聞聲停下了動作,轉身看着辦公桌後的那個黑色身影,臉上帶着一絲不解的等候着老闆的下文。
傅紀年:「放你半天假,給我買點東西回來。」
「……」
吳曼楞了一下,近幾年,這老闆是越來越陰晴不定難猜透了,很多時候別說下面的員工,連她跟着他這麼多年了,也都要小心翼翼的。
過了一會兒,吳曼扯出一抹笑容然後問:「買什麼,我去買。」
傅紀年垂眸看着桌面,腦子裏回想了一下昨晚窗簾上印着的那個曼妙的身姿,如果他沒看花眼的話,女人的懷裏應該是個女孩兒,扎着一個丸子頭。
女孩,喜歡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