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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臥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雙筆直修長的腿邁進了臥室,與一室的黑暗融為一體。
門對面的落地窗陽台的門打開着,淅淅瀝瀝的雨聲伴着涼風灌入了臥室,將薄紗的窗簾吹了起來,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寂寥的弧線。
臥室的大床上,一大一小睡得正是甘甜,或許是因為涼風的侵襲,兩個人抱得很緊,被單從身上滑落半掛在床沿上攖。
傅紀年看着眼前的一幕,禁不住覺得內心柔軟。他徑直踱步到陽台門邊輕手將陽台的門合上償。
門被關上,雨聲被阻隔在外變小了,風也頓時消失,正舞動着的窗簾又寂寥的停下了動作。
傅紀年轉身走到床邊,將被子從床沿邊拿起給床上的母子倆蓋好,看着她們的睡顏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在。
男人俯下身在女人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然後才又退出了臥室。
走到樓下廚房時,傅紀年發現冰箱裏果然沒有食材,他又看了眼客廳牆上的掛鍾,然後邁步上樓。
男人再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已經換了睡衣,穿着一身沉穩又閒適的衣服,手機拿着手機和錢包,顯然是要出門的意思。
二樓的窗邊。
葉曦和昨晚睡覺前並沒有脫衣服,甚至連澡都沒洗,此刻一夜未眠的她站在窗邊,有些疲憊的看着樓下那個堅挺的背部輪廓。
她一言不發的看着,目送着男人的背影消失。等到看不見男人的背影,她才轉身。
傅紀年出門只是打算買點早飯的食材,附近有一家賣果蔬的超市早上六點就開門,他走路過去差不多正好趕上時間。
下着雨的街道濕漉漉的,因為是早上天還有些黑,只微微的有些光線。夜晚的萬家燈火都熄燈休息着,寂靜的空氣也仿佛氤氳着濕氣,繚繞着一層薄薄的晨霧。
傅紀年打着一把黑色的傘,緩慢的不疾不徐的往前走着,剛剛覺得氣氛安靜得正好時,沒拿傘的手裏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傅紀年低頭,看見來電顯示後接通了電話。
「孩子怎麼樣?」
看着前方荒無人煙的清晨街道,傅紀年的聲音低沉,不自覺的放輕了,像是怕打破了這種美好的寂靜。
「你問我怎麼樣了?!」電話那邊的男人顯然不如他,也仿佛正處於水深火熱,語氣音高又不滿!
「他鬧脾氣了?」傅紀年聽着語氣就知道沒好事。
昨天傅存安在幼兒園裏發燒了,傅紀年正在開會得到消息就讓陳放去接人。下班以後,夏征打過淚一個電話約喝酒,他原本想拒絕了去看看傅存安,卻想起來白天看見白灼的事情,於是就應下了。
只是沒料到,他還沒說,白灼自己就送上門來了。而且,也沒料到昨晚居然能再次與葉曦和同睡在一起,哪怕是同一個屋檐下呢!
「哎喲!」陳放好笑的短促的發出感嘆,又說:「何止是鬧鬧脾氣,我家保姆都被氣走了一個年輕貌美的。」
傅紀年:「……」
「你說說,你兒子怎麼就嘴巴那麼毒?不開心也別拿別人撒氣呀!我那保姆好不容易找到合適的,話少又勤勞,姿色也正好。」
陳放在電話那邊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大放苦水。
傅紀年舉着傘,嘴角上揚:「那不是我兒子,是老顧的。看樣子你也看出來了,這孩子比他爸,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不管是不是你兒子,」陳放癟嘴看了一眼身後正從外面走進來的傅存安,「你趕緊來接,我他媽***一刻值千金,我都一夜沒睡了。」
「稍微晚點,我會去接。」
「你別這麼說,你馬上立刻——」
陳放的聲音就這麼戛然而止,繼而隔着電話傳過來的是傅存安清醒無比的聲音。
他說:「爸爸,你現在就來接我,我認床!而且,陳叔叔家的保姆是個悶葫蘆,一點也沒趣。」
悶葫蘆?!
傅紀年拿着電話禁不住嘴角上揚了幾分,接着寂靜的街道上響起了他的輕笑。
這孩子,不知道在哪裏去學到這些詞兒的,總是語出驚人。
傅紀年笑過之後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