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儀道,「那日胡氏追出去說是向我賠罪,我與她說了幾句,走了沒多久就發現鏨花不見了,就讓丫鬟去報官。」
夏淑靜道,「你是知道胡氏出身不好,對珠寶首飾也沒什麼鑑賞力,只俗氣的追求越貴重越好,這才買的。」當時她沒明白,可是到胡氏下獄,她把事情又想了一遍便明白了。
看景帝儀的穿戴也是極為講究的,因她喜歡銀飾連衣服的款式都是搭配着身上的銀飾裁剪訂製的,根本不可能會那麼俗氣像沒見過什麼好東西的窮人一張口買東西就強調一個最貴。
景帝儀道,「陸夫人覺得鏨花俗氣,不表示我也這麼覺得。老闆既是把它當做鎮店之寶來賣,等的便是有眼緣懂得欣賞它的客人。我丟了東西反倒被說成居心叵測,若是這般以後誰丟了東西還敢報官。」
景帝儀由着淚花在眼眶裏打轉,雙目如雲煙氤氳,眼淚凝成珍珠般大小才一顆顆順着臉龐滾落,眾人看着心都跟着揪了,「不過是一支鏨花,卻扯出這麼多是是非非來,若是早知道,那日我便不買了,早知道胡氏喜歡的,我讓給她好了。」
夏淑靜道道,「你不必混淆視聽,你明知我要說的不是這個,胡氏死的不明不白,沒人給她討公道,我便給她討公道。哪怕今日在場的人人都受你蒙蔽,帝都也總有清醒的,大不了我告到賢妃那,告到皇上那。」
崔護抓了抓臉,看着沉默的鳳靡初和陸存熙,這時候他們卻是一語不發,也不懂再勸一勸,夏淑靜顯然是說不通,他這簡直比早朝時聽文武大臣向皇上稟報政事還累,「沒有證據,這樣爭吵也沒意義,斷案的事屬於府尹的本職,我看要不我們都暫且先回去,讓府尹查就好了。」
夥計朝府尹磕了個頭,「大人,早上時侯府的夫人曾來過店裏。」
府尹愣了一會兒,確認道,「你說的是哪位侯府夫人?」這些做生意的,只要出自大戶人家非富則歸付得起銀子的,沒出嫁的都喊小姐,嫁為人婦的不管為妻為妾都喊夫人,他聽聞這位崔侯爺紅顏知己不少。
夥計道,「就是那日與陸夫人一道來的姓胡的夫人。」
夏淑靜瞪大了眼,難以置信,她先懷疑的便是這個夥計是不是和景帝儀竄通,「你是不是收了銀子,她指使你這麼說的。」
「小的沒有也不敢,今日才剛開店,那位夫人就進來了,身上還背着包袱。小的有問她是不是想買首飾,她沒答,看了一會兒便走了。」
府尹問,「你確定?」
夥計點頭,「鳳夫人丟失了鏨花,報官後衙役來問過小的細節,那位侯爺夫人一出牢獄就去鳳府門前鬧,那時小的也去湊熱鬧了,對侯爺夫人的長相記得清楚,確定是。」
崔護道,「我就說嘛,又是走了。」這可能性大些,畢竟胡氏也曾不聲不響的溜過,估計是意識到偷盜的事鬧得人盡皆知恐在帝都立足不了就走了。
景帝儀盯着夏淑靜,紅潤的嘴唇微微抿着,似驕陽初升一道紅光映照在水平面上一樣美麗,夏淑靜看着,只覺得那微微的弧度分明是譏諷。
景帝儀道,「蒼天有眼啊,總算是還我清白了。」
夏淑靜大喊大叫,「他們說謊,胡氏分明死了!」
鳳靡初道,「陸夫人,如今有人證可以證明胡氏還活着。怕是你身體不適產生了幻象,什麼殺人什麼藏屍都是假的。」
陸存熙猜想胡氏估計是真的死了,他雖沒見過胡氏本人,但從夏淑靜與景帝儀對話中,可見這胡氏本性貪財好利,哪怕她真的因為大鬧鳳府的事無顏面再留下,也不可能不回侯府討一筆錢財就這麼兩手空空的走。
若胡氏回過侯府,崔護又怎麼會不知。
人死了,可是景帝儀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又讓人「活了」,還是「活着」被人看到。這事發生得突然,他毫無應對,還不知景帝儀備了多少人證物證,夫妻本是一體,夏淑靜狀告景帝儀殺人藏屍的事明日怕是會被有心人搬到朝堂上議論。
陸存熙道,「夫人,先回去吧。」
因夥計證詞,夏尚書這下也以為夏淑靜說的都不是真的而是想像出來的,「是啊,淑靜先回去。」
白雪道,「陸夫人冤枉了我們家夫人,是不是該說些什麼再走。」
景帝儀寬容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