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也上轎出宮了,回府的路上經過城裏最大的一家藥材鋪,她喊了一聲停轎,掀了轎窗上的帘子盯着藥鋪里進進出出的人。
轎夫還以為她哪裏不舒服,「小姐是想買什麼藥麼?」
她掏出銀子給那轎夫,「把城裏所有藥鋪的艾草都買了。」
轎夫心裏奇怪元帝儀買這麼多艾草做什麼,但主子吩咐,也不到他一個下人多嘴問,聽差遣就是了,他接過銀子道,「我這就去。」
……
元帝儀買的艾草數量太多,放藥材的倉庫沒法子全部裝完,只好把一些搬到了廳里。元牧笙問,「買這麼多艾草做什麼?」熏得一屋子都是那個味道,元牧笙去開窗通風透氣。
元帝儀特意使喚了平樂來給她垂肩,她抬了抬左肩,示意平樂多用點力道,陽春還故意在一旁指手畫腳的,「你是沒吃飯麼,是撓痒痒還是捶肩。」氣得平樂對着她的後腦瓜子齜牙咧嘴,心裏早就把她罵了個遍。
元帝儀道,「辟邪呀,艾草燒了能辟邪,你不知道?」
「又不是中元節。」平樂小聲嘀咕,她最近是染上這個毛病了,以前要罵人哪用這樣畏首畏尾的,都是指着宮女鼻子罵的,哪像現在,就怕被這女魔頭聽到。
「我樂意我高興,我就是銀子多得沒地方花。」元帝儀拉過元牧笙抬起他的下巴,用力拍了拍他的額頭,拍得都紅了,看的平樂心疼,元帝儀接着道,「你瞧你,印堂發黑,也不曉得走了什麼霉運,這『女鬼』一個兩個往家裏召,還是趕不走的那種,我要多燒點艾草幫你避避邪,免得你怨鬼纏身。」
平樂是怕元帝儀的,但一旦涉及元牧笙的事,愛情還真是叫人勇氣可嘉,她的膽子又膨脹了,她把元牧笙拉到身側,「你幹麼打他。」
元帝儀聽到,又把元牧笙拉了回來,故意往元牧笙的額頭多拍了幾下,「他是我兒子,別說打他額頭了,打他屁股都得。」
平樂把元牧笙搶了回來,對着他的額頭又吹又揉,元牧笙有些尷尬,不習慣這肢體接觸,男女授受不親,手背擋在額頭上,表示他自己揉就可以了。
平樂道,「他又不是你親兒子。」
「他喊我娘,你是誰啊,真要論起來,也不過是他曾經差一點娶進門的妻子。」她加重了語氣,「是差一點,連妾侍都不是。」
平樂越是火冒三丈,元帝儀越是笑得開心,元牧笙則像是扯線的人偶讓她們拉來扯去的愁眉苦臉卻不敢回嘴。元帝儀在把平樂當消遣,他要是卷進這女人的鬥爭里,會死得慘烈。
桌上放着帖子,說是九皇子差人送來的,是他喜宴那日的喜帖。
平樂偷偷瞅了一眼,「怎麼沒有我的名字。」她又確認了兩次,發現帖子上只寫了元帝儀和元牧笙的名字,是不是漏了。
元帝儀笑道,「不請你當然沒有你的名字了,你當這種場合是什麼閒雜人等都去得的麼。」她現在就是個平民,到時去的都是達官貴人,要是請她,讓她坐哪?家屬那一桌?公主里早就沒有她平樂的名字了。
「我是他妹妹,是不是九哥忘了我住在這裏了。」
皇都城裏現在誰人不知她寄人籬下,「其實你要去也不是不可以的,反正我也要帶個服侍的丫鬟。」
「我才不要。」在元府被元帝儀使喚也就算了,到時皇兄皇姐都會去,她要是當着他們的面被元帝儀使喚來使喚去,那她寧可死了算了。
「那你就別去。」
有個小廝走了進來稟報,說是府尹派了衙役來請元牧笙去一趟。
陽春奇怪道,「這府尹管的是皇都的治安,什麼偷蒙拐騙,打架鬥毆,哪裏殺人了放火了都歸他管,我們府里又沒報過官吧。不曉得讓大人過去是做什麼。」還是派的衙役來請。
元牧笙也想不出府尹讓他去衙門的原因,但還是回房換了衣服,走了一趟。平樂本來想等元牧笙回來的,但中途又被打發去洗衣服了。
到了申時卻只有陪元牧笙去衙門的小廝一個人回來了。
那小廝面上十萬火急,「小姐,那葉姑娘去衙門自首了,說她是什麼一個罪臣的女兒。還說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大人的,府尹現在把大人扣下來了。」
陽春急道,「那女人怎麼能胡說八道,她
第十七章 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