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儀回到鳳府,見檐下站着兩個丫鬟交頭接耳,在為鳳靡初出事不知是否會牽連到自己的處境擔憂,一見到景帝儀回來她們便不敢再多說了。白雪怕景帝儀不高興,道,「奴婢這就將她們兩趕出鳳府。」
景帝儀道,「看着白白淨淨,以後就挑些擔水劈柴風吹日曬的活給她們干吧,這畢竟不是我們的地方,處置她們之前,先和老總管說一聲。」
白雪回是。
景帝儀又吩咐,「快過年了,一會兒你去問問總管府里若缺人手就從王府調。你也幫忙清點,看鳳府缺什麼,及時去採辦,別等到了年關才發現還少這少那。今年過年要喜慶些,我不想這顯得這太冷清了。」
白雪心想着真不用等鳳大人出來再操辦麼,若是案子一拖就是數月,恐怕這年,鳳大人得在大理丞過,而小姐是不會一個人待在鳳府的,再張燈結綵,若沒了主人,還不一樣是冷冷清清
景帝儀語帶玄機,「我是真打算過個熱鬧的年,這裏的人不總說什麼意頭意頭的討個吉利。佈置好了我看着舒服,別人也才會看着舒服,照我說的做吧。還有——曹洛護主不力,讓他領五十板子,關柴房去,就關個五日吧。」
那天數像是隨口一說,白雪一時摸不透她是否真的要處罰曹洛,又想着曹洛跟着鳳靡初日久,也算是忠心,都是忠於主人雖說往日沒什麼交情,倒也生出惺惺相惜之感,不由說情道,「小姐,曹護衛身手不凡,鳳大人落難,小姐少不得要用人,與其重罰,不如讓他將功折罪。」
景帝儀笑道,「你平日沉默寡言,難得見你為誰說過這麼多好話。這事挑我從王府帶過來的人去做,把寒杏也帶去,我要他看着像沒了半條命。」
看着?白雪反應過來,那確實是需要寒杏一雙巧手。
景帝儀吩咐膳房申時前燒好三菜一湯,點的都是鳳靡初平日裏喜歡吃的菜餚,又回房給鳳靡初挑了兩件厚衣裳,讓丫鬟整理好。在美人塌睡了半個時辰,一如平日作息,不見憂色,睡醒就去大理丞。
轎子行至霓裳居附近,白雪警覺,察覺到身後有人跟蹤,正要稟報景帝儀看是否要甩開跟蹤的人,卻見前方走來一男一女,男的是陳牧笙,女的卻不是平樂,而是清芩,白雪愣了愣,喚道,「小姐。」
景帝儀從轎子裏探出頭來。
陳牧笙停住腳,見到景帝儀朝他挑了挑眉,嘴角微微勾起帶着一絲邪笑仿若抓到什麼不可告人的把柄。清芩讓丫鬟接過牧笙手裏的絲綢,她朝景帝儀點了點頭,依依不捨的看了眼陳牧笙才走。
陳牧笙左右看了看,指了指身旁的茶館。
景帝儀吩咐落轎,然後對白雪道,「在這等我。」
景帝儀進了茶館,陳牧笙跟在她身後,讓夥計開了二樓一小包間。陳牧笙關上門後,像個小老頭子一樣背着手,不知該先說什麼。
景帝儀瞄了他一眼,「我教導過你做了虧心事,不能露出一點心虛樣來,你要表現得理直氣壯光明正大,哪怕是被捉姦成雙,都要表現得像被冤枉的。」
陳牧笙慣性的不管是否占理,打算辯解之前先認錯。尤其娶了平樂在兩個女人之間夾縫生存,他先低頭用有利於維護家庭和諧。
「娘,是我不」話說一半,反應過來不對,「我哪有做什麼虧心事,我和那位清芩姑娘什麼事也沒有,沒有私情,更沒有什麼姦情。」姦情這個詞是這麼用的麼。
景帝儀揭開桌上的茶壺茶蓋聞了聞,鳳靡初喜歡喝茶,府中備的茶葉都是好的,一般茶館裏的粗茶,她還真看不上了,「你一個有了家室的人,逛街玩樂不是帶着你的妻子,而是帶一個你明知道她對你有意,對你心懷不軌的女人。這種場面被撞破難免是想入非非的吧。」
陳牧笙有種跳入黃河也洗不清的無力感,「我真是清白的。」
景帝儀拍了拍身邊的空凳子,陳牧笙頭疼的坐下,她又拍了拍他的肩,臉上是誠意十足的信任,「牧笙,我是很相信你知道自己的斤兩,你應付一個平樂已經耗盡你所有的精神了,估計你也騰不出什麼精力去金屋藏嬌的。可是就為娘一個信你不夠啊,你得平樂信你。否則我怕她明日就要揮着刀子追在你身後砍了,這可不是危言聳聽,她真做得出的。」
陳牧笙突然認真道,「娘,如果